提到了皇帝圣旨,魏了翁心头又是沉重,又有几分振奋。
“官家新皇登基,年也不让人过了!”
魏妻不满地嘟囔了出来。
“以后不要叫官家,叫皇帝。皇帝要励精图治,这是朝廷大事,慎言!”
魏了翁黑脸又是一句,心事重重。
“你说你忠心耿耿,忙到头还是个兵部侍郎。你看人家真德秀,和你是同科,如今是户部尚书、参知政事。新帝用的时候找你,升官就没你的份。真不公道!”
魏妻为魏了翁抱打不平。
“你胡说些什么?皇帝雄才大略,高瞻远瞩。他重用我,让我四处奔忙,我这心里反而踏实。做了事,皇帝自然会看在眼里。”
魏了翁心头微微有些骄傲。不要看真德秀荣任参知政事,讲武堂这些紧要事情,可没他什么事。
“也是,你官声那么好,一定能得到皇帝的提拔。没了史弥远,也该你和真德秀翻身了!”
魏妻点点头,喜滋滋地说道。
史弥远当权,和魏了翁、真德秀、胡梦昱这些清流势成水火,魏了翁对赵竑多有照顾,魏了翁很有可能更进一步,甚至参政拜相也未可知。
“你呀,东一下西一下,话都让你说尽了!”
魏了翁轻声笑了起来。
“新皇雄心勃勃,甫一登基,就让我去金陵筹办讲武堂和大学堂。天子圣恩,我能不竭尽全力吗?”
对金陵之行,魏了翁不由得憧憬了起来。
“既要做事,也要注意个人身子骨。”
魏妻一顿,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问道。
“相公,史弥远真的……完了?”
“那还有假?人被投入了大理寺大牢,家都被抄了,天天在牢里挨打,吃不饱睡不好。新帝仁慈,让网开一面,要不然就是满门抄斩!”
魏了翁说完,情不自禁冷哼一声。
矫诏废黜太子,另立新君,他真以为赵竑是韩侂胄,可以故技重施?
“新帝可是真能装啊!”
魏妻摇摇头,一声低叹。
“新帝是心思缜密、隐忍决绝。史弥远想要算计他,没想到反被他后发制人,一击即杀。杀了夏震,除掉了史弥远,杨太后形同废人。我真是惊佩之至,猜不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