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看着外头那些个红灯笼就来气,从厨房取药回来都咬牙切齿的,一进门放下药后,还愤然用力踹了脚凳子。
姜衍黛瞅着那圆凳子从这头滚到另一头,不由蹙眉道:“干啥你,吃炸药了?”
阿诚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顾念於缉熙还没醒,估计就得吼出来了。
阿诚面目扭曲到几乎抓狂:“还不是於缉平那个小子,把我家公子害成这个样子,他居然还成婚?”
姜衍黛很想告诉阿诚,按照古代的雇佣关系来说,於缉平也是他家公子。
但显然这个情况下,无异于让阿诚的怒火烧地更旺盛一些。
姜衍黛给於缉熙掖了掖被角,打了哈欠道:“那,那你想怎么办?”
阿诚愤愤锤了自己的手心一拳,咬牙切齿地从牙关吐出字来:“打,死,他!”
姜衍黛倒了杯水,坐到阿诚眼前,满脸诚恳道:“杀人是犯法的,你得遵纪守法!”
阿诚翻着白眼别过脸去,表示不太想理姜衍黛。
话说回来,杀人放火肯定是犯法的,但要就这么叫於缉平安安稳稳的把李嫣然抬进门,不论后头会发生些什么。
这个气,姜衍黛觉得还是咽不下去的。
虽说这辈子的孽缘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但这也抹杀不了原书中的仇怨,如今尚未作的孽,若是不报,岂非太对不起她穿书过来了?
姜衍黛乌黑澄亮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放下茶盏道:“不过我们在他成婚的时候捣点乱,让他丢点脸还是可以的。”
阿诚顿时来了兴趣,重新转回脸,双眼一转不转地盯着姜衍黛,“怎么让他丢脸?”
姜衍黛挑挑眉毛,朝阿诚勾了勾手指,神秘道:“你且附耳过来。”
阿诚持有怀疑态度,但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的趋势,把耳朵凑了过去。
姜衍黛薄唇轻启,阿诚脸上一点点焕发出光彩,眼珠子都亮了。
阿诚咽了口口水,犹豫道:“你确定这个样子可以?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姜衍黛敛了笑容,长长叹了口气,摆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看看你家公子凄凄惨惨躺在着,肇事者却敲锣打鼓的要洞房花烛,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阿诚本就是个禁不起激的性子,被姜衍黛那么一说,立刻愤愤不平道:“不是!”
姜衍黛面色肃然,继续诱导道:“你说能忍吗?”
阿诚义愤填膺,气的胸腔都要炸裂了,“不能!”
姜衍黛郑重点头,朝门口一指,“去吧!”
阿诚飞快应道:“好!”
然后,阿诚就飞快起身奔了出去。
姜衍黛颇感欣慰地注视着阿诚离去的方向,撩了撩鬓边碎发。
就喜欢这种没什么脑子的孩子,一鼓动一个准,指不定那天把这孩子卖了,都还能给她数钱。
美妙!妥帖!
於缉熙躺在床上,不由得勾起了唇角,他家郡主殿下,原来这般可爱。
姜衍黛满意地端起药碗,走到於缉熙床边,做好心里建设后,仰头全数倒入口中,继续以唇渡药。
为影蹲在暗处,顿觉后背一凉,默默捂上了眼睛,不能看不能看,会被主子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