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止住了眼泪,呆呆看向李夫人:“母亲的意思是什么?”
李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毒光,拨开李嫣然面上湿发,道:“为今,你为承德侯府的二公子明媒正娶,自然该回去。”
李嫣然半跪在李夫人膝前,踌躇道:“可是桃红……我……我怎么回去?”
李夫人眉目沉沉,语调冷若寒冰:“桃红那个丫头意图攀附,欺主代嫁是为不忠。”
李嫣然满脸不解,喊了声:“母亲。”
李夫人也不再解释什么,打定主意,连忙叫人将李嫣然梳洗完毕,唤了李家兄弟一同前往承德侯府。
趁着消息尚未传到承德侯府,便将李嫣然送了回去,一则来若那人未死,今日是李嫣然大婚,那么多双眼睛哪里能知道新娘子被掉包了呢?
在李家和承德侯府的施压下,区区一个商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若真是死了,此刻将李嫣然送了出去,出嫁从夫,总归承德侯府同李家,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李夫人亲手取下一件宽大的斗篷,给李嫣然盖上,目色沉沉暗藏狠辣。
她虽也对这多年的母女情意有不舍,可李嫣然从出生起就是一子废棋,舍她保全李家自然是划算的。
李嫣然被罩在宽大的斗篷下,跟在李夫人身后。
李家兄弟搀扶李夫人上了马车,一路驶往承德侯府。
於骋正准备歇息,便突然听见李夫人前来拜见,重新穿了衣,便遣小厮将李夫人一行请了进来。
从来没听过大婚当夜,宾客尽散就来拜见的,本来定亲一事闹的就不愉快,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要整什么幺蛾子!
於骋揉了揉眉心,对身侧丫鬟吩咐道:“上茶!”
李夫人落座,道了声:“於侯爷。”
於骋率先开口道:“不知李夫人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不瞒侯爷。”李夫人微微垂首,朝李嫣然看了一眼,李嫣然当即心领神会地脱下了斗篷。
於骋一口口水呛在喉间,险些没吐出来,感情这李夫人大半夜过了就是为了恶心他的?
这世上怎么有人能长成这个样子?夜叉投胎?
李夫人以帕拭泪,似有凄然:“我家嫣然欢喜备嫁,不料家中丫头妄图攀龙附凤,竟是迷婚了嫣然意图代嫁。”
於骋皱眉,指向李嫣然道:“你是说,现在喜房里的那个,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
李夫人仿似含泪点头道:“大喜的日子,谁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李嫣然同样掩面,只是那张脸,实在叫人生不出半点怜惜。
於骋好像明白为什么於缉平死都不愿意娶李嫣然了,他从前还想把李嫣然嫁给於缉熙来着,还好被於缉平搅和了。
不知道为什么,於骋倒是有几分欢喜?
不过这等事若没有主子示意,区区一个丫鬟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敢做代嫁之事?
区区一个李家,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把戏!
於骋冷笑了一声,端起茶盏道:“我家缉平今日已娶了李家二姑娘,我不知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就算是李家登门又怎么样?这么一个品德败坏,又瞧不上他们家的丑妇,他难道要供佛祖一样供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