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娘端了茶水迎上来,“侯爷怎的生这么大气?喝口茶压压火气!”
於骋侧过身没有接,冷哼了一声:“还不是你娶的好媳妇!大婚当日逃婚伤人,还敢厚着脸皮回侯府!”
在沙场打仗惯了,大多和军士相处,於骋说起话来还不甚有条理,也没有点名厉害处,也就给了林二娘开口的机会。
林二娘一双美目微微转动,掂量道:“我方才听嫣然说了,她也不是有心的,一时受人蒙蔽,现已经想通知错。”
於骋不敢置信地转过身来:“你能忍到这地步我可也忍不了!李家玩的好一手祸水东引啊!脏水都泼到我身上来了,想我於家一门忠烈世代沙场,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鸟气?难不成她一句知错,能把李家干的那些个缺德事都抵消了?”
林二娘稍作思虑,又继续劝道:“侯爷,这想来也是李家夫人的主意,今日嫣然也来同我解释了缘由,想来也是知错了……”
於骋一声冷笑道:“上梁不正还下梁歪,你怎么知道她是真心认错?过门前就闹那么大动静,成婚当日还逃婚,承德侯府庙小,可容不下她李家这尊大神,我看还不如趁此机会休妻回门拉倒!”
这意思,已是打定主意将李嫣然休弃回门了。
要是休妻,于於缉平而言,想要娶到家世胜过李家的只怕难了,何况还闹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林二娘自然不肯依从,仍然想着打圆场:“平儿这媳妇已娶了,才过门几日便休弃只怕……”
於骋也看出来林二娘是个拎不清的了,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她给你儿子戴绿帽,大婚私奔还伤了人,你这做母亲的不但不将她打了出去,现在还给她求情?昏了头了吧!”
林二娘一愣,李嫣然可没有和她说私奔这档子事,只说是为人诓骗,竟然!竟然!
“若非缉熙拖着病体同他们争辩,说侯府不知此事,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趁早,把她给我一封休书送回去!看着糟心!”
林二娘稳定心绪,她方才已求了情,此刻又反口,更没什么好处,便只得咬着牙继续坚持道:“熙儿不也说了嫣然不在府中,此刻要是送出去,岂非有损侯府声名,也落人以口实?”
於骋被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僵着脸冷笑了几声,一把夺过林二娘手中茶盏摔碎。
“啊!”
茶盏坠地摔得四分五裂,茶水也飞溅开来,林二娘一声惊呼退了几步,跌坐在凳上。
“好啊!好的很!你在缉熙大病初愈之际克扣饭食也就罢了,如今他是为你儿子解围,为侯府解围,你居然还踩在他肩上,向着外人说话!”
什么叫她的儿子?於缉熙是他亲生,难道於缉平就不是了吗?
再说了不就是几顿饭吗?后来补上不就是了?凭什么他的儿子替於缉熙娶了丑妇,大婚当天丢脸至此,如今还闹成这样。
於缉熙却好好的在床上躺着!凭什么?
林二娘恨得牙痒痒,却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幅柔弱形容,解释道:“妾室管家多年从未克扣过什么,侯爷怎能听信一面之词就开罪于妾身?”
说完林二娘还拿手帕擦了擦眼泪,一旁的嬷嬷立刻接话道:“我们二娘向来勤勤恳恳,大抵是那些个下人偷奸耍滑了,侯爷切莫怪罪在二娘身上!”
於骋自然不信这种说辞,没人发话,那些个下人敢这样拿捏主子?
於骋冷笑道:“下人?要是你管家治下,连下人都能拿捏缉熙,那你这家也不必管了!”
最终於骋收了林二娘的管家之权,但左右他自己也没空管,便交给了个新来的玉姨娘,叫管家多帮衬就这样结了。
所以这场撕x大战,倒是白白让这个新来的,甚至连面都还没有露的玉姨娘白白捡了便宜。
林二娘气的几乎要吐出血来,平日里,於缉熙向来是个温温好拿捏的性子,从前这等事也不是没有过。
这回於缉熙居然一改往日,开始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