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风横了她一眼,漠然置之:“我不作妄断,只看事实真相。”
林二娘被气的半死,恶气压的胸口不断起伏着,眼睛死死瞪着霖风,恨不能在霖风身上盯出个洞来。
於缉熙仍然扶着桌角,粗重喘息着。
须臾,他浑身震颤,手掌抚着起伏不定的心口,身体的颤抖愈发剧烈,几近抽搐。
他脱力跪倒在地,以手捂唇,却有鲜血从指缝淌出,在地面打开点点梅花,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血般惨然无色。
霖风惊呼出声,快步上前搀扶:“大公子!”
於缉熙剧烈咳嗽着,跌撞起身,双膝又陡然一软,跪在了於骋面前。
於骋立刻慌了神,连忙弯腰去扶,朝外喊道:“还不赶紧去找大夫!”
林二娘心中生出几分惊惧。
这於缉熙都睡了於骋的女人了,作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怎么於骋还这般关心他?
於缉熙艰难抬手,将双手搭在於骋伸出扶他的手臂上。
他惨白无色的双翕动开合,断断续续道:“儿子……对言姑娘……有……有所轻薄……愿娶……言姑娘为妻……”
於骋没有答话,只铁青着脸,扶着他喊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去请大夫?”
什么言姑娘?不是玉姨娘吗?
林二娘快步上前,只见床上躺着个艳色绝世可冠天下的女子。
有这般姿容的女子,於缉熙又怎么会看上什么玉姨娘!
林二娘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往后跌了一步,被身侧嬷嬷不留痕迹地扶住。
大夫背着医箱跟在小厮身后,匆匆赶来。
见此情状也不敢多看,收了目光,扶着医箱弯腰道:“见过侯爷!”
於骋皱眉:“还不快给大公子诊脉!”
霖风瞥了一眼床,弯下腰将於缉熙搀起,扶到了软榻上。
大夫放下药箱,拿了脉诊坐到於缉熙身侧,为他诊脉。
他刚搭上脉,于於缉熙腕上探了探,立刻如同被火燎伤般松开来,惊道:“看脉象,是迷香剂量过甚,又辅了什么烈性药,是中毒之状,这毒性实在过于凶狠,老夫医术不精,实在束手无策。”
林二娘脸色陡然如遭雷击,她明明有叫人控制剂量,只足以乱智,不会致命的!
她有些脱力,全靠嬷嬷搀扶才勉强站定。
要是於缉熙真有个什么万一,於骋翻查起来,保不齐会不会查到她身上。
於骋陡然腿软向后一个趔趄:“你给我治!要是治不好……”
大夫面色发僵,跪倒求饶道:“侯爷饶命!”
霖风掌心攥紧,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对於骋道:“侯爷,听闻南公子近来回了长安了。”
於骋脑中思绪紊乱,没有什么头绪,扶额道:“南公子?南家那个幺子南晏?”
“正是。”
於骋怔了一瞬,这才想通一般,抓着霖风的手臂失态大喊道:“听闻他的医术……快!快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