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围观群众都被衡亲王府的护卫赶走了,连同那个叫做官儿的花魁也被被子一裹丢了出去。
衡亲王在软椅上坐了半晌,才算醒过神来。
冲着被护卫压着的於缉平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於缉平脸上。
他整个人被泼了不知道多少桶水,两行鼻血顺着鼻孔流出来时还在面部云开来,显得格外恶心可怖。
此刻活像只落水狗似的,听着他们叫衡亲王,也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刚才接着酒劲混账,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他吓得面色惨白整个人都在打哆嗦,更是不敢发作。
“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没……”
“啪!啪!啪!”
衡亲王抄起刚刚掉在地上的鞋,就对着於缉平的脸结结实实的抽了十几个鞋面子。
一张本来还算清俊的脸立刻肿成了猪头,两边脸还分别印着鞋印子。
於缉平疼的眼泪鼻涕糊一脸,哭爹喊娘地嚎叫起来。
“放过我!求你……啊!”
这一叫,更是叫衡亲王红了眼,从护卫腰间抽出剑来,就想剁了於缉平。
偏偏他刚才被於缉平打的狠了,要砍人是没什么力气,但……
衡亲王狰狞的冷笑着。
剑柄从衡亲王手中脱离,“铮”的一声,穿过了於缉平的脚面,钉在了地上。
“啊——”
剧烈的疼痛叫於缉平直哆嗦着昏死了过去,涔涔冷汗夹背而流。
惨叫声响彻了整座花楼,且不断回荡,直叫人毛骨悚然。
衡亲王看着昏死过去的於缉平,仍未觉得解气。
这个贱人害他今天丢了那么大的脸,若不杀了,难消他心头之恨!
花楼的对面,於缉熙仍神色淡淡,无甚波澜。
他的手臂抵着姜衍黛的腰身,起身时将她带起,不甚经心道:“走罢。”
“可是於缉平……”
不等姜衍黛说完,於缉熙便揽起她腰肢朝外走去,她想要拒绝,可於缉熙却半点没给她机会,臂弯的禁锢远比她想的更为用力。
姜衍黛也不想管这档子事。
可衡亲王是什么人,毒打也就算了,只怕是要命的。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姜衍黛总觉得这种见死不救的行为,极其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要是没让她看见也就算了,反正於缉平这种讨人厌的炮灰男配,她看书的时候就讨厌的牙痒痒。
但是偏偏叫她瞧见了,她没法假装看不见。
就算是她圣母心泛滥喂狗好了!
姜衍黛停住了脚步,定定看向於缉熙:“於缉熙!”
於缉熙的脚步亦随之一顿,他漠然的眸中有一瞬的微颤。
“我不喜欢郡主殿下连名带姓的叫我。”
姜衍黛明白他的意思,改口道:“阿熙。”……
云霞渐拢,天色沉沉。
街头巷尾的热闹逐渐散去,行人三三两两愈发稀疏。
青石板被车轱辘碾压的碌碌作响,行驶至长河边,才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