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的朋友被‘暴雨’带走了。”
十四行诗向小梅斯梅尔讲述了他们一行人在芝加哥的经历。
“他们就这样在我们面前融化、分解、消失......虽然,他们之后都被凌依救了回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代价,凌依转而消失在了箱子中......但是他说过,自己是不受暴雨影响的......”
“凌依......他可以从暴雨中回来,那圈环他们呢?”
“我不知道......凌依曾说过他是特殊的......不过,我似乎在欧米伽见到过一个和圈环很像的人。他身着人联的工作服,只在我面前一晃而过......”
“嗯。感谢你的分享。”
小梅斯梅尔听完了十四行诗的讲述,向她致谢。
“这对我的病情分析有些帮助。”
小梅斯梅尔迅速在报告上画了几笔,椅子转了两圈。
“司辰的创伤等级被评估为2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十四行诗摇了摇头:“我对心理学的了解不是很深......”
“她曾反复遭受过相同的创伤事件。”
“尽管她的行为和认知上没有出现任何障碍,甚至在我们将她摁倒,戴上头盔时,她还以一种极为冷静的态度来劝告我——”
“‘我服从你们的判断,但这只是暂时的。’”
“......毕竟是‘越狱事件’的头羊。这点小叛逆对她来说称得上是客气。”
小梅斯梅尔很不客气地评判着维尔汀。
十四行诗的拳头用力地攥在了一起。
“我以为......司辰是因为情绪不振才需要治疗的。但你刚刚说,你们摁倒了她......”
“哦,那只是针对这个结果的不同说法。我们要做的,只是保证维尔汀失去意识。这是委员会副会长康斯坦丁亲自下达的指令。”
“高层的命令是综合所有理性判断、权衡利弊后的成果——你不会质疑人类的理性吧?”
十四行诗的手越攥越紧,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但她却浑然不觉。
“不会。”
“我们志同道合。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愿意与你分享这些有趣的细节。当然,如果你是个纯血的人类,我一定会更欣赏你。”
一名神秘学家,竟然是一名崇尚人类至上的种族主义者......真是悲哀。
小梅斯梅尔的椅子转了回去,面向人工梦游仪器。
“维尔汀的磁场一直处在一种奇妙的平衡之中。她几乎从不主动做梦。因此,我只能不断地调用不同的梦境,来查找创伤事件的原型。”
听了维尔汀的遭遇,听了他们对维尔汀所做的事,十四行诗内心涌上来一股子烦躁。
但是她还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你预计这次的治疗,什么时候结束?”
“任何时候。只要我收到新的命令。”
......任何时候......收到新的命令?
十四行诗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
“所以这一切都与司辰的健康无关?!”
十四行诗大声地对小梅斯梅尔说道,手里还做出了表示情绪激动的意大利手势。
“是的。你怎么了,十四行诗?”
小梅斯梅尔不明白十四行诗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动作。
“......!”
“......我、我也不知道。”
自己......不应该质疑基金会高层的命令的......
“抱歉,我刚才有点激动了。我只是感觉到有点不太舒服......”
“如果实在难受,你就先回去吧。不要勉强自己。”
“谢谢......请您照顾好司辰,我先走了。”
十四行诗表情不自然地想要离开。
这时,小梅斯梅尔叫住了十四行诗。
“等一下,十四行诗。你看看这个东西。”
小梅斯梅尔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从一旁的床头桌上拿了一个东西放在手上。
“这是我们从司辰的口袋里搜出来的。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搜......十四行诗控制住自己看向那个小玩意。
只是一眼,十四行诗就知道了这个是什么东西:损坏的人联制式小型发信器。
为什么十四行诗会知道呢?
因为繁星曾经送了箱子里所有与维尔汀亲近的人一人一个。
包括属于基金会的十四行诗。
不过,此时的十四行诗并没有直接回答小梅斯梅尔。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她此时的神色僵硬,但结合刚才的事情,倒也算不上突兀。
说完,十四行诗就离开了治疗室。
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基金会、人联;凌依、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