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决于我们......是这样吗?”
槲寄生想到了他们这些天内所经历的一切,语气中逐渐带上了一丝怒火。
“我们所依仗的维尔汀,在康复中心因催眠而入睡。”
“我们所居住的箱中世界,被强制回收用于研究。”
“这一切都如同一个被特意创造出的把柄,让我们变得如此孤立无援。”
槲寄生用她的术杖狠狠地砸了下地板。
“真正的选择权并不在我们手上,Z女士。”
面对着大德鲁伊的怒火,Z女士显得十分从容不迫。
“但只要适当地改变环境,把柄也能变成条件。”
槲寄生愣了一下。
这......似乎不是应该基金会成员会对他们说的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Z女士拿出了一份文件。
“维尔汀在前往康复中心之前,曾咨询过我编制的问题。”
“我们将它变成了一份可行的议案。”
“......!”
Z女士忽视了槲寄生的吸气声,继续说道:“但是,现在还缺少一剂催化剂。”
“我们的环境,太平静、太温和、太了无波澜,让改变显得毫无必要。”
“只要有一阵恰到好处的东风,就能重新给予它活力,将它推上狂潮的浪尖。”
“你的意思是......”槲寄生明白了Z女士的想法:“可是,它充满风险。”
“确实如此。”Z女士回答道:“我不能予以什么承诺。”
“但一个僵化的管理制度,会越来越不适用于所有人的发展。在这一点上,我与维尔汀意见一致。”
“你也可以选择另一条路,签署下你们的名字,成为基金会总部正式的成员。”
“这是许多生活潦倒的神秘学家都十分向往的道路。”
“所以......你并不打算劝诱我加入基金会?”
槲寄生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是来带你熟悉环境的。”Z女士笑了一下,对槲寄生说道:“我答应过上级,要确保这趟行程让你感到舒适和安心。”
“希望今天你能有所收获。”
但出乎Z女士意料,槲寄生轻轻地摇了摇头。
“嗯?是拒绝了么......为什么?”
Z女士有点不明白槲寄生的想法。
按理说,这是他们唯一一种能保持住一定的独立性,又能救出维尔汀的方法。
“你们忽视了人联。”
槲寄生对Z女士说道。
Z女士有点不解:“人联?这是基金会的内部事务。”
Z女士知道维尔汀与人联领袖凌依的关系匪浅。
可经过她的巧妙操纵,她相信自己可以让人们忽略这件事,转而让人们相信人联的主要行动目标是重塑。
“Z女士,我相信你也得到了维尔汀在芝加哥的行动报告。而凌依,人联的领袖,对维尔汀的态度,你不会不清楚。”
“你可能以为凌依只是维尔汀的儿时玩伴,是同窗;而我想告诉你的是,凌依对维尔汀的感情,远比你想的还要深厚。”
“凌依对我们的态度不错,可这只是建立在我们是维尔汀的朋友之上。”
“他看维尔汀的那种眼神,平时对维尔汀的关心,是假装不出来的。”
Z女士没有回答。
她知道一部分的情报,但仅凭十四行诗与行动小队的报告,显然无法与槲寄生手上的信息相比较。
他们根本不懂这些。
槲寄生所说的事情,Z女士并不知晓。
而Z女士相信,康斯坦丁他们也不会知道。
槲寄生在社会上生活了许多年,又出身名门,眼界、阅历样样不缺。
她说的应当没错。
“那么......”Z女士的额角冒出了丝丝冷汗:“人联如果知道基金会对维尔汀所做的事情,他们会......”
“他们会发动一场战争。”
槲寄生帮助Z女士说出了她没能说出的话。
“所以,Z女士。现在该担心的是你们。”
“我去过欧米伽。在那里,我可以很轻易地得出“凌依是人联的最高领导者,他的意志就是人联的意志”这个结论。”
“人联会因为你们所做的事情而发怒,Z女士。”
“这将会是一场战争,一场老牌世界性政权,对战新生强大区域性政权的战争。”
“最终,这场战争将会席卷全世界。”
“我并不想看到那副场景,Z女士。我讨厌战争。”
“......”Z女士无话可说。
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槲寄生叹了一口气。
“人联曾给予我们每个人一个发信器,用作危机时候的呼救。而刚才在治疗室,我看到了损坏的发信器,就放在维尔汀的床头。”
“我有理由相信,人联与维尔汀之间有着某种约定,例如每隔几天发信一次,等等。”
“所以,人联已经有四天无法收到维尔汀的信息了。从最坏的情况来看,他们已经在做战争准备了。”
说到这里,槲寄生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Z女士,我同意你的提议。”
“......嗯?”
“我希望能够避免这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争。”
槲寄生迈步向办公室外走去。
“我会做好我能做的一切。Z女士,希望你也能做好准备。”
“我们动作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