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却是不再看向冯全,而是慢悠悠的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环首刀。
他以手指掠过刀锋,扫视对面崔直等人,轻声笑道:“如此好刀,却与自家人刀剑相向,诸君,汝等心中难道无愧吗!”
见了他方才的威风,对面众人一时之间竟是不敢言语。
于此间众人,尤其是崔直这种人而言,一个北乡游缴他们并不如何恐惧,可一个武勇过人的北乡游缴却全然不同。
须知,这里是并州。
强者为尊,莫若边州。
在幽并凉这些边州,武力,才是最好的通行证。
见众人已然为自身武力震慑,吕布悠悠然的再次开口,“崔君,今日之事,君以为当如何?”
言语之时,他手中环首刀在冯全头上晃来晃去,惊的此人一身冷汗。
崔直目视吕布良久,展颜一笑,“吕君为北乡游缴,自然是君言如何便如何。直不过一区区黔首,如何敢妄言?”
见他已然妥协,吕布却也不便过分逼迫。
“崔君真乃能屈能伸之人。”
吕布将环首刀扔还给冯全,笑道:“冯君的刀术,还须多练上一练。”
冯全捡起环首刀,面色涨红,退到崔直身后。
崔直是聪明人,如今事已至此,他自也不会多做纠缠。
与吕布寒暄几句,许下一个日后定要请吕布吃酒的许诺后便带人离去。
待崔直等人走后,长乐里众人这才围上前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吕布说着感谢的言语。
吕布自到任以后,常在北乡的各里之间走动,长乐里也去过几次,里中之人从无一次对他如此热情。
说来却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做黔首的,天然便要对官家的人怕上几分。
众人各自言语,有的说要给吕布建个淫祠,日后天天为吕布祈福。有的则是询问吕布如今多大年纪,是否婚配,若是不曾婚配,他族中正有待嫁少女,正是大好的年纪,与吕布最是般配不过。
吕布苦笑着将这些人一一搪塞过去,毕竟他们也是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