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甲以为有何不妥?”
吕布饮了口热汤,明知故问。
原来当日他回到县中后,便向县丞吴桂等人提议,他愿出钱,立几块石碑。
一处立在当日与鲜卑大战的乌加河岸,名为破贼石。其上,大书这次此参与此次战事的士卒们的姓名与籍贯。
碑大些,字小些,总是写的下的。
另外一处,他希望能立在县中,同样是刻上所有人的名字,取名心安乡。
这次与鲜卑人一战,县卒也好,他手下那些游侠也好,都折损了不少。
于此两处立碑,可使这些人的家人都存个念想,日后也可睹物思人。
也让他们知道,县中绝不会忘记这些为守卫家园而牺牲的大好男儿。
更可使后来人勿忘前人之志。
赵甲叹了口气,“奉先所提刻碑之事自是好事,只是却不该由你来提。这次大战,谁不知你出力最多?你吕奉先的名头,如今已闻名并州了。有名声是好事,却也未必全是好事!”
吕布默然不语。
此时陈勋走了过来,刚好听到二人言语,笑道:“奉先,阿甲说的有理。你当明白,这世上之人,真正明白事理的,总是要少一些。更多的人,反倒是气人有笑人无。他们最爱看的,便是旁人家中高楼倒塌。”
“我等知你全然出自公心,可旁人却未必会如此认为。他们只会以为你吕奉先立下了战功,犹然不足,还想更近一步,这才提出此事收拢人望。”
陈勋盖棺定论,似是已预测出了此事结果,“简而言之,此事一出,为官者,难免要忌惮你几分。而为民者,只怕也有不少人要在暗中议论你宽仁似伪!”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因他吕奉先是并州武夫出身。若是世家子,又如何会有如此顾虑?
换了世家子来做此事,大概都只会赞扬他仁德,不愧有个好出身。
听闻此言,一直未作声的吕布忽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