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直点了点头,“确实会如此。”
“还真是全无顾忌啊。崔君,这些年,也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他们手中。”
吕布又看了眼那筐钱币,只觉上面正渗出殷殷鲜血。
崔直却是无他这般悲愤,只是平淡道:“于豪富之家眼中,小民性命从来轻贱如草。我听闻奉先当年曾袭杀王喜,可当日若是不曾有赵乙和你出头,那李家妇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结局?”
吕布转头顾望崔直,笑问道:“崔家也是如此行事吗?”
“自然也是如此。”崔直神色不变,语气依旧平淡,“只不过崔家到底是名门,做起事情来还是要顾全些脸面的,至少不会像他们这般露骨。”
吕布笑问道:“譬如?”
崔直平淡道:“譬如设下一场赌局,让那男子输的倾家荡产,最后压上他家中的夫人。如此一来,即便是于律法之上,也全无破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吗?”
“若是那男子不好赌呢?”
崔直语带嘲讽,“无非是多费些功夫罢了。从那男子下手不成,那便从其父母兄弟下手,若是其父母兄弟不好下手,那便从他的亲戚下手。总是会有着手之处的。
甚至做的好些,到时只需隐在幕后,无须自家出面,他们周围的父母兄弟也好,亲戚也好,便会主动逼迫他们妥协,帮着咱们来达成目的。到时托妻献子,说不得人家还要感谢咱们。“
“总而言之,只要有耐心,总有法子,用一种合乎律法与道德的方式,来达成原本的目的。杀人,反倒是最为下乘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