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县外,鲜卑军马已至。
县令楚休正与县中名士傅燮并肩站在城头。
两人遥遥下望,只见远处鲜卑军大旗招展。
有鲜卑军卒正于城下结阵,以防城中趁立营未稳时出城突袭。也有军卒在后方安营扎寨,虽算不得上佳,却也似模似样。有军卒正在组装攻城器械,动作颇为熟稔。
更有一骑,孤身一人,策马直奔城下,用鲜卑语大声叫骂。
城下人马喧嚣,耀武扬威。
城头上,楚县君面色苍白,双手死死攥紧。
傅燮微微转头,打量了楚县君一眼,宽慰道:“鲜卑人外强而中干,破之不难。如今不过是故作威风,以弱我军士气。再者,想必如今其他县的援军已在路上,到时前后夹击,鲜卑定然大败,县君无须过分忧虑。”
楚休虽不通兵事,可对郡中之事却是熟稔的很,他苦笑道:“南容,你也莫要诓我。若是各县真的有派兵来援,便是路上遇到些波折,此时也应当已然到了。可你看城外,除了鲜卑人,可有半分援军的影子吗?”
傅燮沉默以对,没有作答。
他知道,楚休所言的多半便是真相。
可不论何时,真相总是残忍难言。
楚休拍着身前的城墙,叹息道:“南容啊,你也知我虽整日将忠君报国挂在嘴上,可实际上却是个极为胆小的人。平日里,即便是杀只鸡也不敢的。还有一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个惧内的人。”
傅燮是个厚道人,他忍了忍,最终还是不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