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三米的路齐壹走了将近半分钟，开水在水杯中摇摇晃晃，一不小心就会溅出。

5号看着小心翼翼的齐壹心里不是滋味，那个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似乎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引不起他的注意的家伙，竟然如此简单地被他威胁了。

他感到一种不真实所带来的空虚，自言自语道：“真的是你吗，齐壹？如果是你又是谁改变了你？”

话出口后5号一愣，随即眼底的茫然转化成不屑：“还真是慢，我都要睡着了，齐大少爷。”

齐壹沉默地将茶杯放下。

5号慢慢悠悠地打了哈欠，“还有我有说放下吗？”

齐壹无奈重新端起，冷声道：“请喝。”

5号瞟了眼还在冒热气的茶水和：“这么烫怎么喝？自然晾凉。”

“你玩文字游戏？”齐壹眼神冰冷。

“别这么想，要不这样，说几句好听的比如‘我错了，不该跟您作对，不该违背您的意愿’等等。”5号把玩着头发充满玩味地看着齐壹，试图找出令他愉悦的表情。

但很可惜他没有找到，齐壹垂着头，前方的碎发遮住齐壹的眼睛，也遮住齐壹眼底的情绪。

5号等了一会齐壹并没有给出回复，冷哼道：“随便你。”

说完5号舒服地闭上眼睛，有节奏地拍打扶手。

齐壹沉默不语，心里暗道果然冲动是魔鬼。

在他看来他选择了一个很愚蠢的方法解决问题，如果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

但那一瞬间他下意识选择让步，可能是他不希望再有一个真心为他着想的人因为他而出意外。

齐壹盯着茶杯思绪飘远，身体保持静止状态，摒弃一切杂念与干扰。

这是齐壹陷入沉思常见状态。

得找一个突破口才行……

齐壹放下茶杯，轻微的声音使得5号睁眼。

“你似乎很熟悉我，但又不太熟悉现在的我。”齐壹直视上座的人，清澈的眼睛洞察一切真相，“你是刘尧。”

5号猛地瞪大眼睛坐直身体，随后顿了顿又缓缓半眯着眼睛靠了回去，支着头懒懒道：“哟，齐大少爷竟然还记得我，真是不容易。怎么，想要攀关系谈感情？求我放过你？”

“不，我不会那么天真，况且也不现实。”齐壹摇头否决。

“你一直针对我，应该不是单纯看不惯我吧。是因为那件事吗？如果是的话，我承认当时我的确不想被收养，只是没想到院长会选择你代替我去……”

刘尧面色阴鸷：“闭嘴！”

刘尧：“你以为你很聪明？你不会以为机会是你让出来的吧？你错了，是我抢的。凭什么好事都让你抢了，明明我比你长得更好，更讨人喜欢。你永远会被人讨厌害怕厌恶，所有靠近接近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你不爽，就是想折磨你。”

“不，现在不会了。”齐壹反驳，眼神中带着不自知的火光，如同誓言般坚决道，“现在的我有足够能力保护他们，我不会让他们再受伤害，我会用我的方式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他们。”

刘尧没想到多年不见的齐壹内心成长到如此地步，不再是曾经脆弱的少年了。

牙齿厮磨声从刘尧口中传出，没人知道此时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

齐壹重新端起茶杯，随着热量的扩散杯内的温度已经降到室内温度，所以并不烫手。

刘尧看一眼递来的茶水，明黄色的液体内茶叶向下沉淀，仔细闻闻茶叶独有的幽香盘桓四周。

他一时间无话可说，只能偏过头用手遮去齐壹投来的目光，好让自己喘一口气。

齐壹仍然保持姿势，看刘尧反应说明他这步算是走对了，尽管很险但现在这种状况他不得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