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也红着眼睛说道,“姜总领,你就骑马吧,反正有两匹马,你骑一匹,我弟兄俩骑一匹,这样跑起来也很快的,你不用在乎我弟兄俩的。”
“哎哎,山猫,山魈,你俩会错我的意思了,你俩听我把话说完。”
姜镇西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让你俩骑马走在后面,我走在前头,是想看一下街道两旁还有没有偷袭者,以咱们三个人的修为,同样面对偷袭者射来的箭羽,我能很轻松的躲避或抓住,你俩能吗?”
“再说了,我能听声辨位,可以在第一时间用箭羽攒射偷袭者,只要偷袭者敢于露头,但是你俩就不行,面对偷袭者射来的箭羽,你俩除了躲避,还是躲避,这样行吗?”
“可是。。。”山猫想要反对姜镇西的话语,可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山魈则在皱眉苦思,想要想出一个最好的办法,只是功夫不等人。
“别可是了,西城门危急,就按我说的办!”
姜镇西看到山猫和山魈两人不甘的眼神,假装生气了,挥手说道,“我先走了,你俩最好离我二十丈远,要听话,千万不要乱来,不然咱们三人今天晚上都会挂了。”
说罢,在山猫和山魈两人苦着脸眼巴巴的注视下,姜镇西无声地笑了起来,左手握着小梢弓,右手按在右侧腰间的箭匣子上,快步向西边黑乎乎的街道跑去。
这一次,姜镇西不再用耳朵去听周围的动静了,而是怀着激动的心情,用新激发出来的神识一路向西探查。
虽然神识看得不是很远,也不是很清晰,但是对于姜镇西这样的超级箭术高手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管是街道两旁的大树枝桠和大树后,还是街道两旁的铺面里边和屋脊上,只要是能够看得见的黑衣蒙面人露头,姜镇西都会在秒速拉弓搭箭,用箭羽去招呼这些偷袭者。
“嗖——”这是箭羽射出去的破空声。
“呃?”这是被箭羽射中身体露头的黑衣蒙面人发出的闷哼声。
暗夜中,北边一家酒肆的屋脊上,爬着两个黑衣蒙面人,爬在东边的黑衣蒙面人耳朵比较尖,远远地就听见了来自于山猫和山魈两人的马蹄声,遂抬起头向东观望,准备弯弓搭箭攒射。
也就是此时,姜镇西的神识就注意到了这个敢于抬起头的家伙,拉弓搭箭,一箭射向屋脊上。
“嗖——”
“呕?”
另一个黑衣蒙面人看到同伴中箭,想也不想就起身上前伸手去扶,然后头部就被姜镇西及时射来的箭羽穿透了。
“嗖嗖——”
左边一家烤鹅铺子的屋脊上,两个黑衣蒙面人听见了街道对面屋脊上的闷哼声,有意无意间齐齐抬起头观看,眼前瞬间就出现了两支飞来的箭羽。
“嗯?”
“啊——”
伴随着闷哼声及时回响在暗夜之中,这两个黑衣蒙面人瞬间就中箭了。
从祭祀广场到西门口,大约五里地长短的路程,姜镇西总计用箭羽射杀了十六个黑衣蒙面人。
其余有二十个偷袭者一看情况不妙,也很警惕地没有露头,直接咬牙扛起同伴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身体就溜走了。
北山逅带人回神州卫大营的路上也不是很平坦,几乎每走近一条街道的入口处,街道两侧的屋脊上就会有箭羽的破空声响起。
好在北山逅单人独马走在前头,与其余四个神州卫拉开了十五丈距离,因此上所有的危机都由北山逅一个人扛着了。
北山逅与猎杀队伍统领北山犼是堂兄弟,且年长北山犼一岁。
虽然在打猎这方面不及北山犼,但是在夜晚探查方面,却比北山犼要强上一些,尤其是射箭的准头,几乎与北山犼不差上下。
正因为北山逅有如此过人的能力,因此上单人独马前行,在黑衣蒙面人刚刚弯弓搭箭的时候就已经提前一步确定了,躲避箭羽,用大长弓箭羽反击,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随意。
虽然北山逅没有姜镇西那样的神识,但是用耳力听声辨位的能力也是很强大的,强大到这些爬在屋脊上的黑衣蒙面人望尘莫及。
“嗖嗖——”
“嗖——”
在昏暗的街道上,由于后面几个神州卫手中打着松明子的缘故,北山逅骑马的身子多多少少的还是映入了爬在屋脊上的黑衣蒙面人的眼中。
虽然裸马的蹄子已经用麻布提前包裹住了,可是还是走路有声,包括出气的呼吸声,在修士的眼中和耳朵中是何等的清晰呀。
北山逅在侧身避过两支飞来的箭羽后,反身就是一箭射向了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
“啊——”
听见箭羽的破空声,爬在屋脊上且露出上半身的两个黑衣蒙面人同时躲避,但还是有一个家伙被箭羽射中了左肩,疼得惨叫一声,爬在了屋脊上瑟瑟发抖。
另一个没有受伤的黑衣蒙面人看到同伴受伤,立时眼眦欲裂,牙齿咬得咯咯响,急忙弯弓搭箭,瞄准北山逅射去。
“嗖——”
几乎同时,北山逅的大长弓也搭上了箭羽,射向了这个不甘心且有点发狂的黑衣蒙面人,然后翻身躲下马背。
“嗖——”
黑衣蒙面人的箭羽射在了街道上的土地上,“囎”的一声轻响,箭羽有一大半没入了土里面,只留下屁股上的鹅毛在外面轻轻晃动。
而北山逅射出的箭羽却钉在了黑衣蒙面人的胸口,“噗”的一声,箭羽前端钻出黑衣蒙面人的后背,又划破虚空没入了黑暗之中。
“嗯?”
黑衣蒙面人怔了一下,喉间有闷哼声音发出,随即目光暗淡了下来,右手捂住胸口上的箭洞,身体略显僵硬地跪伏在屋脊上。
先前左肩受伤的黑衣蒙面人听到声音不对,急忙止住了叫喊声,小声询问道,“螝哥,你没事吧?”
“我胸口被箭羽穿透了。”
胸口受伤的黑衣蒙面人有气无力地说道,“快走,走得慢了,我估计我就回不去了。”
“嗯?好,我背你走。”
肩头受伤的黑衣蒙面人咬了咬牙,一把抓住插在肩头上的箭羽拔了出来,从怀中摸出一个干荷叶包,颤抖着手打开,从里面抓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塞在了伤口处。
随后咬牙上前,又用这些黏糊糊的东西在胸口中箭的黑衣蒙面人前胸和后背两个箭口上各涂抹了一下,又重新包好干荷叶,将胸口中箭的黑衣蒙面人背在背上,顺着屋脊快速向北遁走。
“嗖——”
北山逅耳力很好,已经骑马向前走了十丈远了,听见屋脊上的脚步声时又回身射出了一箭。
“啊?”
听见箭羽的破空声,背人的黑衣蒙面人急忙躲闪,奈何身体负重太多没有躲过,瞬间腹部中箭,痛呼了一声后,两腿一软,与背着的黑衣蒙面人一块滚落屋脊,“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立时昏死了过去。
“抹地!”
北山逅听见响声后笑着爆了句粗口,哼道,“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这么差的箭术,也敢跑出来杀人,可能是喜欢晚上睡觉前洗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