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非越说越是激动,声音变得高亢而尖锐。
宋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张执事使了个眼色。
张执事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前来,为木非搬来一张椅子,并轻轻地将他按坐在上面。
接着,张执事小心翼翼地为木非端来一杯灵泉水,轻声安慰道:“木非,你先别着急,喝口水冷静一下。”
木非紧紧握着那杯灵泉水,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张执事摇了摇头:“汉庭市分部的鲍经理被执法堂安了个泄密的罪名问责了!”
“执法堂凭什么说是他泄露了法衣在分部的消息?”张执事叹了口气,带着不甘。
“可怜他一辈子都在为了宗门兢兢业业地工作,五十多岁才勉强筑基成功,好不容易当上经理没几天,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免去了职务……”
说到这里,张执事也不禁再次长叹一口气:
“鲍经理真是太冤枉了。
他的侄女也遭到了不幸,被千手盟的千手给残忍杀害了。
真的是太惨了!
张平安踩在我们执事堂的身上大出风头,锅是我们的,功劳都是他的!”
这一番话如同火上浇油,让木非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由于用力过猛,杯子竟然“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灵泉水顿时四溅而出,洒落在他的身上,沿着法袍流淌到地面。
“卫疯子,剑阁,真当我们曲直峰无人了吗?”
“木师弟。”宋缺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带着了一丝不赞同。
“张平安确实是为宗门扬名,现在已是宗门内年轻弟子中,最为瞩目的存在。
这次他完美地完成了任务,我们执事堂不能……”
“他尚余五次 b 级任务未完成,我倒要看看他是否每次都能如此幸运!”
木非面色阴沉,咬牙切齿道:
“五次任务…我们选个‘容易些’的任务交给他。
就说,完成一次可抵两次。
再多加些奖励,我就不信他不上钩!”
木非越说越激动,狭长的眼中满是狠厉。
宋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
“木师弟,那孩子并未得罪你吧,他也算可塑之才,真要如此吗?”
木非眼神冷冽地看向宋缺:
“宋师兄,我那不争气的侄子两年前断腿后便卧床不起。
他终日以泪洗面,再无修炼之志。
我师傅欲收入门下的林齐更是不知何故惨死于宗门。
他们二人皆与张平安不睦,就是为了让他们安心,我也定要收拾这小子。”
他目光如刀,扫向宋缺:
“他最大的倚仗华武已去渡劫,我就不信弄不死他!
一个卫青锋何足为惧,他与我一样不过是筑基期!
还是说,师兄,你要妨碍我?”
宋缺见木非情绪激动,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执事轻轻地拍了拍木非的肩头:
“我这里有一些尚未发布的任务,不如我们一同去瞧瞧,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任务。
如果合适,我们可以单独为这个任务增加一些酬劳。”
说完,木非站起身来,与张执事一同离开了执事堂。
只留下满地破碎的玻璃渣和水渍。
宋缺的表情却突然变得阴沉。
原本那副温润和煦的面容上,竟然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