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来,天气依旧炎热,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只是少了些许夏天时的炽热。
华青门春日里满目的火红,如今已经被白茫茫的绵棉所覆盖。
这是一年中绵棉丰收的季节,也是华青门最盛大的节日——收绵节以及宗门大比。
每年这个时候,全门派的内外门弟子都会放假,宗门将举行为期七天的宗门大比。
只要是炼气期六层以上的弟子都有资格报名参赛。
炼气期一共分为八个场次的比赛,每个场次都会评选出前三名。
炼气期六层到八层的弟子可以参加炼气中期的比赛,而炼气期九层和十层的则需要报名参加炼气期后期的比赛。
筑基期弟子的大比却未区分修为。
比赛根据不同的修行方式划分场次,包括灵修、剑修、体修、法修。
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只要符合条件都可以报名参加。
炼气期弟子的人数众多,炼气期弟子的比赛场地,全都安排在外门。
与往年一样,赛前宗门执事堂早已在外门的空地上,搭建了八座演武台。
各报名参赛的弟子,早早地排着队拿着自己的号牌,站在比赛场地边,逐个从执事堂弟子手中抽取自己的对手。
原本这样的比赛,每一座演武台边,执事堂只会派出一名弟子。
但自从四年前的那场曲直峰的劫难发生后,执事堂的工作作风便有了重大改变。
如今,他们不仅会派出两名执事弟子,派出的弟子态度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两位执事弟子微笑着为排队的炼气期小弟子做了登记,之后还送上了一瓶灵泉水和一块食堂连夜制作的糕点。
这一举动让许多小弟子感到惊喜不已,毕竟灵泉水对于不少人来说是非常珍贵的修炼资源。
虽然这已成为这几年的惯例,但收到微笑与饮食的小弟子们,还是会感到受宠若惊。
“砰”,靠内侧的炼气期后期的赛场上,比斗已经开始,一位炼气九层的剑阁内门弟子对上了同样等级的剑阁外门剑修。
两人手握长剑,待负责裁判的剑阁师叔一声令下,立即战作一团。
拿着六号的内门弟子平剑秋是剑阁这些年难得一见的剑法天才,十四岁的稚龄,炼气九层修为,已修习了剑阁混沌剑诀。
与他对战的外门弟子是已经十八岁的金小峰,他是剑阁外门实战经验丰富的大师兄。
他们之间的战斗引起了周围观众的关注。
平剑秋展现出了惊人的剑术天赋和技巧,每一剑都迅捷如电。
相比之下,金小峰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但招法单一,不多时已落下风。。
“平师兄的混沌剑诀真的好厉害啊!
他与卫长老修习的是同一套剑法!”
“听说,有一次他在宗门之内与炼气十层的同门师兄对战时,被经过的卫长老看见。
一贯高冷的卫长老都对他赞许不绝呢。”
说这话的是一名八九岁的剑阁内门的低阶弟子。
平时指导他剑法的就是平剑秋,今天他早早地来到现场,为他的平师兄加油。
小弟子说话的声音很大,与有荣焉。
“哇,金师兄这一下闪避得真好。”
身旁的一名外门弟子小声嘀咕道:
“可惜了金师兄只学到了庚金诀,要是金师兄也能学到混沌剑诀、破天一剑之类的本门真正的绝学,那是真的可以与平师兄一战!”
年轻的内门弟子双眼紧紧盯着演武台,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外门弟子怎么能算是华青门的正式弟子呢?
本门的绝学自然不能轻易传授给外人。”
“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外门弟子就不算人了吗?
外门弟子就没有机会转为内门弟子了吗?”
年长一些的外门弟子听到这句话,顿时怒不可遏:
“你这小子,竟敢如此轻视我们外门弟子!”
突然,台下传来一阵惊呼声。
只见平剑秋手中的长剑从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角度拍出,精准地击中了金小峰的剑身。
“当”的一声脆响,金小峰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
紧接着,平剑秋的剑尖迅速抵在了金小峰的脖颈处,金小峰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但那锋利的剑尖却如影随形般紧跟其后,始终紧贴着他的要害部位。
裁判师叔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两人当中。
他双手一抬,将金小峰从地上拉起,仔细检查一番,确认他并未受伤之后,方才开口宣布道:
“六号胜!”
“欧哈!”随着这声宣告,台下传来一阵欢呼声。
一众内门弟子纷纷欢呼,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自豪。
刚才那位年轻的内门弟子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外门弟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地说道:
“外门弟子永远也不可能比得过内门弟子!”
这个小弟子的话刚说完,另一名外门弟子立刻高声反驳道:
“谁说的?谁说的?剑阁的张平安师叔在筑基期之前就一直是外门弟子!”
一直在欢呼的人群听到他的话,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张师叔……张师叔是个例外吧。”年纪较轻的内门弟子声音一下子小了许多。
“张师叔,今年有报名参加大比吗?”
“不知道张师叔今年会参加筑基期组哪个项目的大比呢?”
几位剑阁弟子们同时小声地嘀咕。
所有在场的剑阁弟子突然间都沉默下来。
“我听说,今年剑阁已经下令,禁止张师叔参加宗门大比!”
“啊,不会吧!”
“对,昨天听我姐说的,大家都在打听,他今年要参加的是哪个项目的大比。
最后执法堂金师叔宣布,张师叔已被永久禁赛了!
扑哧,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一位年纪很小的女弟子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那不是所有这次参加大比的筑基期师叔们都要私下庆祝一番了?”
“小声点。”一位老成些的弟子严肃地看着边上年纪小的弟子。
“张师叔不算,他是全宗门的异类。”最初说话的那位内门弟子小声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