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都到日本留学了,还要节制当地的文化娱乐产业什么的……那得靠什么打发时间呢?总不能带着这种纠结烦躁的状态复习课本……
念及于此,他便扭头,再一次地看向窗外。
理论上……自己这种精神状态应该是不准出门……
伯母和伯父也说晚点会过来探望,希望他一切没事。
那他就该老老实实在家里等着,而不是老是盯着天气也不适合出门的窗外。
可是……好想出去啊……
他看着窗外那些飘摇的巨影,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又被一道清脆的滴答声惊醒,回过神来便见一颗滚到脚边的玻璃珠。
不是孩子们玩的三菱纹的常见弹珠,而是一颗素淡纯色,像是从波子汽水的玻璃瓶中取出的玻璃珠。
被他拾起捏在手里,抬到眼前,映出一片白茫茫的色彩。
将其放下,便见那远比自己房间的窗口宽敞的落地窗,再次被那如山羊般的‘一字’巨瞳所填满。
“……”
惊吓。
甚至于惊恐。
他觉得自己本该做出这样的反应,也理应受到了这样的冲击。
可他却连后退半步都做不到,反而是向前,跨近了半步。
令那忽然填满心间,填满耳边的噪语更加响亮,更加密集,更令他头痛欲裂,甚至已经抬起双手捂住脑袋。
自己确实是病了吧…他在那几乎将他意识淹没的人言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主动选择靠近那让自己更加难受的图腾,简直是连生物本能的趋利避害都已违背。
他就那样地,在鼻间逐渐流出温热,而双眼也逐渐模糊的当下,键入了那属于这个国度这座城市的急救电话。
旋即在那沉闷的嗡响中,感到略显遥远的,不真切的疼痛。
他该说些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只觉得视野好像变得很低。
虽然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但却好像唯独能感受到那只眼睛的所在。
那庞大的目光,那毫无感情,但却总是在与他对视的目光。
让他感到那样地不可或缺,胸中更是涌动着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畸形的情感。
不知该不该放任,也不清楚是否该闭上眼。
他只是趴在那不断传来疑惑声的手机边,奋力地抬起手来,朝着那道激化他‘病情’的怪兽之眼探去。
然后,他终于忽然绷紧了身体,整个耷拉了下去。
十数分钟后,才有救护车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而与此同时,已然鏖战了一天一夜的漆黑的身影,苍蓝的烈焰,也逐渐开始黯淡,动作也变得缓慢。
“是不是该暂时撤退了?裕太君。”
“这些敌人还真是出乎预料的难缠不是?就连奥默那家伙的力量也混迹其中。”
“连黑暗特利迦都在这里,那他的情况也一定很危险!我们应该撤吗!?”
“撤吧,还记得他自己就说要小心奥默.林顿吗?虽然不清楚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有其他的他,但他的力量成为敌人之后有多棘手,我们已经体会到了。”
说这话时,那猩红的镜片不由瞥向那始终覆盖天空的阴影一部分。
还有着与其他黑暗融为一体,不可视的轮廓仍在矗立,尚不知其中还隐藏着怎样麻烦的敌人,这样完全没有乐趣的车轮战,对亚力克西斯而言,不可谓不乏味。
“该撤了,这片黑暗是无论如何都难以直接驱逐的。”
“去找两位蓬君,又或是…去调查一下那头怪异的两脚蛇。”
“祂是唯一一个不是以黑影方式存在的家伙,而且还和奥默有关,值得深究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