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学生正是该讴歌青春,享尽酸甜苦辣的年纪。
也有人说学生就该学习,从小积累知识去追逐自己的爱好,达成自己的梦想。
还有人觉得学生可以完美兼顾这两项,因为当今科技与源能的发达,完全可以进一步降低孩子们掌握知识、熟练记忆的门槛,应当有更多的少年博士、孩童研究生能够轻易跳级,就像某些尚在初中就开始了赛事生涯,开始了极速本格化的赛马娘那般。
但人类从来无法在某个观点上达成统一的共识。
就连最后那个立足于政策,立足于联邦那早已改革的教育法案的现实观点,也一样无法作为最多数存在,因为并不是所有家长都愿意给孩子戴上那与知识相辅相成的枷锁,也并不是所有孩子都愿意去和邻居家的孩子一样天天嚷着头昏脑涨,天天说些要么听不懂,要么很恐怖的话。
烙印知识,自然不能在道德上落后,也不能在人格上落后,否则这与给孩子发一把手枪有什么区别?可那拟造的辅助人格,又会把孩子变成什么样?会把自己变成什么样?
任何大型政策的推行都少不了宣传,少不了时间的检验,少不了大众观念的扭转,联邦当年对一夫一妻制的改革也同样是颁布只要一天,覆盖到各个自治区却花了近百年,而真正被一代代接受,更是用了不知多久。
只知道哪怕是在如今,也一样能有许多独占欲大到无法接受共享伴侣的公民。
说不清是单纯自由化的社会必然会存在的少数群体,还是当年的老公民抗拒意志的传承影响——毕竟这个社会真有不少长生种不是?
跟不上变化的倔强老登更是稳定产出。
尽管这种倔强老登都往往生活得不怎么顺利,却也多是某几个领域的老牌精英,也是不可或缺的社会人才,以及新政策、新事物推行的阻碍。
就连赛马娘的圈子也逃不开这定数,对于URA协会在上一年对所有短、中、长途赛事的改革,也一直都有很大一批抵制的声音。
因为抵制得太过频繁勤快,甚至能给人一种‘反对声很高!’的错觉,实际看过逐光者俱乐部的舆论层画风,你就能明白视觉得来的网络现象并不见得可信。
还得是大数据。
大数据会让许多事件的相连性体现得远比表象更加紧密。
只是周日宁静也曾抱怨协会那边似乎明知如此也还是想要满足绝大部分人,最近甚至有在提出完整的英里赛制复辟提案……她作为协会工作人员,对这种要增加工作量的设计自然是一百个抵制,一千个不爽,一万个骂骂咧咧。
但奥默反倒觉得是个好主意。
虽然他也不支持‘满足绝大部分人’这种大部分时候都不太现实的想法,但原本的短、中、长三途赛事在大幅延长了赛事距离后,的确是需要一个英里赛来填补短途与中途那3400m与5200m之间的空白。
甚至认真来说,中途与长途那5200m到7400m也同样需要一个缓冲等级,毕竟每一次的赛距延长都等于是对赛马娘与训练员的极大考验。因为不论是哪样的三冠成就都需要跨分类作战,就像经典三冠的中、中、长,三历华冠的短、中、中之流。
不同规格的赛道,本就因为距离与赛场的巨大差异而需要完全调整奔跑节奏,更有些马娘天生就更契合某些规格而在其他规格上劣势,因而对规格的挑选尤其严苛。
到如今,在经历了赛事改革,赛事距离大幅延长后,跨规格的赛道挑战门槛也进一步提升,连带也让训练门槛提升之后,便也该有人意识到了更多的连锁效应。
进而意识到这完全就是整个行业难度的全面提升,属实是给那些今年考上训练员的新生们来上一丶时代浪潮震撼。
而老人都在长吁短叹,觉得这行的环境越来越艰难了,国际赛事规格怎么也该考虑给那仅有三种的选择做点改动来方便选手们的多样化,否则真该考虑提前退役或转行。
当然,这些都是抱怨者的意见,也是平庸者的抱怨。
赛马圈本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大部分平庸者还在及格线挣扎,而精英们,以及精英之上的一流者——那些挑战更上方的女孩们则是根本就不愁这种问题!
她们只会对更具挑战的赛场心生喜悦,只因那样的舞台才能显尽璀璨,提纯梦想,证明自己想要证明的目标。
尽管她们一开始会为此喜悦,认为这是平等地考验所有选手的赛事改制,大家依据实力排出的高低该怎样还是怎样,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可一旦开始被训练员安排起了训练,她们就会发觉水温了。
或许在赛场上奔跑时是更尽兴了,或许败者的眼泪会变得更美味了,或许胜利的舞台会显得更璀璨了,可大家训练的日程……
好像也比以前排得更密集了。
不是好像,训练员可以直接告诉你,你们休息玩耍的时间就是变少了。
赛道变长,其他的规则却没有放宽,训练方案也没有决定性的革新,那就只是让赛马娘的训练压力更胜以往。
天赋不足者有天赋不足者的烦恼,惊才绝艳者有惊才绝艳者的战场,不论哪个阶段都逃不过奋进这一泥潭,便让这马耳朵的学生想要讴歌青春的同时保住成绩,追逐梦想的目标变得愈发虚幻。
甚至连芯片都不允许装的赛马娘,哪儿来这样的梦做?
除非你真拿下了训练员.jpg
拿不下,那就该有取舍,理应有所选择。
不仅是赛马娘,训练员也同样要面临类似的困境,只是训练员往往不仅要考虑自己,还要考虑手下的马娘,如此便会有奥默那样的偶尔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