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世英道:“燕儿,坐我这边来。”说着,就近拉过一把小杌子,俯身拾起地上的小木棍,捣弄炭盆里的炭火。
“呀!”
哗啦!
惊叫声和茶杯落地声同时响起,梁筠竹腾的站起,惊道:“这红雪的毒性如此可怖,那正阳哥哥他们……”
听了这话,留彦清胸中先是酸意泛滥,再想到同在外面的还有留心言、留远和上百号庄人,又是忧心不已。
东方燕一扫惊恐萎靡,再现风风火火,嚷道:“那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小白他们啊!”
“别莽撞!”公冶世英连忙拉住东方燕,“红雪的毒性你们都见识过了,更要命的是它还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冒然出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东方燕道:“那就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再去,这样雪就落不着了!”
公冶世英道:“斗笠蓑衣裹得再严实也不能保证一片雪都沾不着,不用多只要沾到一片雪,后果便不堪设想!退一步来讲,就算斗笠蓑衣能保证一片雪都落不着,那脚上怎么办?轻功再好也只能做到几丈至多十几丈脚不沾地,可做不到几里地十几里地都不沾地,又不是腾云驾雾的神仙!”
“那就在脚上绑上油纸!”
“油纸用来做伞或包东西,几年都不会坏,但绑在脚上就不成了,走不了几步路就会破的。”
“那……”东方燕绞尽脑汁,想到了骑马、坐车、坐轿等等多种方法,无一行得通,纵使面对公冶世英,仍不免有些急躁,带着不悦的情绪问道:“那世英哥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公冶世英想了想,道:“红雪既是人为,想必不可能像平常时候的白雪那样覆盖的那么广。彦清小叔,你寻个雪落不着但视线开阔的高处,看看红雪覆盖的范围有多大。”
留彦清心中又泛起一股酸意,论武他不及萧正阳,而论智每次都比公冶世英慢半拍,很不是滋味地说道:“我家这片宅院就数这间屋子最高!”说着,轻身一纵,翻上房梁,透过天窗环看四方,凛身变色。
梁筠竹仰面问道:“小师叔你怎么了?”
“没什么。”留彦清声音涩哑,“西面是潭柘寺,北面是山林,都看不太远;南面是大路,我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红彤彤一片;东面……东面好像一两里外是白的,雪太大了,看不大清楚。”
公冶世英道:“你再仔细看看!”
留彦清拧眉叹气,凝神细看许久,道:“一两里外应该是白的。”
公冶世英的推论得到了证实,道:“这么说来大致就可以确定红雪的覆盖范围只限于潭柘山及其周边数里内。小白、炑姨、心姨他们拦截峨眉、青城二派应该已经出了红雪的覆盖范围,以他们的能耐只要出了这个范围,那就有的是应付的法子,一定不会有危险的,所以你们也别太过担心了。”嘴上这么说着,其实他心里也没多少底,更多的还是祈祷。看着留彦清的表情很不对劲,比刚才面对发狂的大白鹅还难看,道:“彦清小叔可是还有别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