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主殿下!”严世蕃并不急于起身,对仆役吩咐道:“快为公主殿下和这几位大人另外再置备两桌酒席!”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子。
一众仆役应声得命,行事高效麻利周到。
严世蕃亲自引着朱福婵等人落座,道:“微臣实在不知公主殿下今日会大驾光临,无甚准备,仓促间礼数欠周,公主殿下乃万金之躯,若有不妥之处,公主殿下尽管责备!”
朱福婵本就是找晦气、泄私愤而来,肆无忌惮的鸡蛋里挑骨头,一会儿嫌弃桌椅不干净,一会儿指摘酒菜不美味,一会儿责怪室内太冷了,一会儿训斥炭火太熏人……严世蕃一直保持着不急不躁、笑面不改、有责必改,温顺乖巧的像只小绵羊。他当然不会一味的装乖卖巧,温吞恭顺结合守导并用,始终不给朱福婵真正发飙的藉口,恰到好处地加入几句调节气氛的笑话,逗得朱福婵咯咯欢笑,不知不觉中怒气便淡化了。
忙活了好一阵终于稳住了朱福婵,严世蕃暗暗松了口气,端着酒盏来到酆于、贝七华等人所在的桌前,道:“仁姑娘,你我相识相交多年,你却还是头一遭来东楼,是本公子失礼了,这便自罚一杯!”
“不可、不可!”贝七华盈盈起身,“公子屡次三番盛情相邀,妾身却因琐事羁绊,脱不得身,大大驳了公子的美意,该是妾身自罚一杯才是。”
“世上岂有让贵客罚酒的道理?更没有让美人罚酒的道理!”
“听严公子说话,总让人如沐春风。”
“哈哈哈!对着仁姑娘的芳容,便是白水,也能品出香醇清冽,真可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仁姑娘胸襟宽广,不愧为女中先生……”提到“胸”字时,严世蕃故意拖了个长音,直视贝七华胸口,“这样吧,咱们谁也不罚酒,本公子敬仁姑娘一杯,招待不周,切莫介怀!”
“公子这是哪的话?公子盛情款待,妾身感谢尚且不及,如何还能够介怀?”贝七华双手捧盏,向前平推,碰而未碰之际收回酒盏,螓首微抬,香唇轻启,柔顺自然,毫不做作,恍若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