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维克多清冷的眉眼染上笑意，男人又动了动指尖，在她的琴键上，奏出动听的乐章，而他的声音却依旧如此稳定，仿佛受不了的就只有她一个人，“这是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

“别太过分。”露西娅嘴上勉力抵抗着，但身子早已软得动不了。

屋中的雪花不知何时越飘越多了，四周是凉的，而他也是凉的，这样的感官刺激实在是太奇妙了。

维克多终于肯放过她，移开了手，只是那身子却是压得更近了些。

他的侵入猝不及防。

露西娅红着脸说：“好凉……能不能不要凉的？”

“冰火两重天，不好？”

“要不换一下？我做冰……你做火？”

维克多微蹙眉，“可是我喜欢你的火。”

见露西娅抿唇不语，他又低低一笑，“生气了？”

身子忽地变暖，“不喜欢冰的话……我也可以变成光。”

他托着她的腰轻轻动了下，“这样，你可喜欢？”

抚在后背的手也随他心意变得暖融融的，露西娅在他的掌心化成了一滩水，轻声说：“喜欢。”

雪花纷纷扬扬，静谧的屋内时不时奏响不成调的乐声，那是琴键跳动的美妙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静静环抱着她，轻轻喘息着平复心情。

露西娅的手拂过琴键，脸颊热热的，“这台钢琴还能用吗？不好清理吧？”

维克多看了一眼琴键，指尖伸出轻抚而过，“不清理也没事，并不脏。”

露西娅看了眼他的指尖，又匆匆转移视线，“其实一台也不贵，下次我去别的小世界再给你带来。”

“……嗯。”

“随你。”

坐在琴键之上虽然有些新奇，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太舒服，露西娅跳了下来，向着桌案的方向走去。

“你刚才在画画吗？这桌上怎么这么多画卷……咦？”

露西娅摊开画卷的手一顿，眸中出现了怀念的神色。

她忍不住笑了，“什么时候偷偷画的？”

画中的少女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沉睡，作画之人显然极有耐心，将她的容貌画得十足的相似。

她认得出来背景，是在阿里斯学院的学生宿舍。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留宿，他将床让给了她，而他自己则是去桌案旁画了一夜的画。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他在画什么呢？

却原来，画的是自己。

翻了翻其他的画卷，有她在看书的，有她在为他做清汤挂面的，有她在路灯下抬头望着他的……

还有……

刚刚打开，画卷却被男人的手合上。

露西娅讶异地在他的面上看到一丝薄红。

“别看了。”他说。

“哦？画的都是我，我为什么不能看？”露西娅坏坏一笑，将画卷从他的指尖抽走，闪身到了一边，“总是不让我看你画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画卷一打开，她的眼睛微微瞪大。

那一片狼藉的餐桌，那跳动的烛火，那被酒水熏红了脸的衣衫不整的她……

这这这，这个男人竟然会画这种东西？

“好啊！”露西娅吃惊看向他，“原来你是这样的维克多！难怪我每次要看你画的东西，你都百般推辞！”

维克多眸光轻闪，上前拿走画卷了起来，解释：“尝试不同题材作画罢了，这只是艺术，别想太多。”

艺术……

露西娅憋笑，“不要太离谱，第一次发现你挺会狡辩的。”

男人将画放到一旁，走了过来，清冷的声音中含着笑，“其实我并不喜欢解释，比起解释，我更喜欢做。”

“不如再来一次？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作……艺术。”

露西娅后退，危机感骤然而生，别，可千万别来了！

身子一闪她向着外头溜走，声音远远地飘了回来：“还有点事情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维克多远远地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了目光。

他低低一笑，看着自己的指尖出神，然后走到了桌旁拿起画笔。

经过方才一事，他又有了新的灵感，不如……

再画一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