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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在宫中,也是密切注视着有谁参加了胡家的丧礼。
“去,给朕查个明白,都有哪些人派人吊唁,一个都不准遗漏!”
朱元璋端坐龙椅,神色冷峻如冰,对身旁宦官厉声道。
宦官诚惶诚恐,赶忙领命而去。
……
胡家。
胡惟庸满腔的怨愤,仍然难以平抑。
即便他城府再如何深沉,骤然遭遇丧子之痛,内心也是如油煎火烧一般。
他许久未曾合眼,双眼尽是红血丝。
身体,亦是受到影响,憔悴许多。
接下来几日。
胡惟庸告了病假,都没有上朝。
将自己关在书房中,翻来覆去的,仔细思考着,自己未来的命运……
他晓得,朱元璋对他是越来越不满了。
原本,君臣两人还可以再演下去。
但胡惟庸的儿子死了,朱元璋没有半句安慰,反而怒斥,要为那车夫讨公道。
胡惟庸的心,便彻底凉了!
“朱重八啊朱重八,怪不得那么多淮西兄弟,都对你心怀不满……车夫的一条贱命,如何与我相提并论?
我已是右丞相,若是在元朝,那是何等的尊崇,不比现在好万倍!便是一百个车夫,也当场打死了,又有谁敢管我……”
胡惟庸回想起与朝中许多人密谈。
大家对现在的待遇表露出的不满。
他越想越是有些激动,恨不得立刻就推翻狗皇帝。
但兹事体大,还需好好谋划一番……
……
胡惟庸连续数日称病不朝。
于是,朱元璋身上的担子,比以往又重了许多。
朱元璋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几乎连去马皇后宫中的时间都没了。
拱卫司、仪鸾司的人,过来汇报了消息。
朱元璋猛然将奏疏摔在了桌上,厉声道:
“死了个儿子,就跟天塌了似的,胡惟庸竟敢撂挑子了!占着茅坑不拉屎!”
周围的人都吓破了胆。
拱卫司的人已经去胡府看过了,这时战战兢兢的说:
“陛下息怒,胡大人确是急火攻心,卧床不起了……”
朱元璋怒目而视,冷笑道:
“朕看他是心病!传朕旨意,令他速来上值,若年老多病,不能胜任,便致仕去吧!”
他也知道胡惟庸心怀不满,那又怎么样?
敢在他面前拿乔作态?
他要收拾胡惟庸,有一万种方法。
唯一的问题是,现在罪名还不够大,网里的鱼还不够多。
……
旨意传至胡府。
胡惟庸的幕僚忧心如焚,急道:“相爷,此番如何是好?这是阳谋啊!”
胡惟庸面色阴沉,恨恨道:“朱重八要逼我入绝境!”
朱元璋逼他退休,等于是剥夺他的权柄!
他当然不可能退休。
但也不能直接就去上值。
那岂不是显得之前的称病,像个笑话?
于是。
胡家的人大肆延请名医,来为胡惟庸诊治。
这道旨意,也随后传了出去。
一些大臣闻此消息,也是急了。
他们私下聚首商议。
“胡大人万不可致仕!若无他在朝,吾等于朝中便失一强援,心里没有底了。”
“正是,吾等当设法为胡大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