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话本子的世界,继续发出给给给的笑声。
胡惟庸愈发焦躁,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乃是人精,如何不明白这是陆知白故意的。
胡惟庸冷哼一声道:“陆知白,你不要欺人太甚!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陆知白轻轻一笑,温柔道:“胡大人这般沉不住气吗?”
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看了起来。
胡惟庸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他破防了,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听着他骂骂咧咧。
陆知白闭眼,吩咐侍卫,道:“堵住他的嘴。”
胡惟庸挣扎,但没用。
嘴,还是被侍卫用抹布粗暴的堵住了。
他只能眼睛睁大,呜呜哼着,死死的盯着陆知白,目光像要活剐了他。
陆知白掏了掏耳朵。
就算听不到,也知道胡惟庸大概在骂些什么,无非是走狗之类的。
他能怎么办?谁让他是老朱的女婿呢。
摸约一个时辰之后。
陆知白终于放下话本子,伸了个懒腰,轻轻活动身子。
他徐徐走向胡惟庸,停在三丈之外。
陆知白看着已成丧家之犬的胡惟庸,温文尔雅的说道:
“今日的会谈,令我收获不菲。胡惟庸,你的主意真是妙极了,我会禀告陛下的。”
他一挥手,侍卫便将堵嘴的抹布抽了出来。
胡惟庸盯着他,大叫道:“什么主意?你在说什么?”
陆知白挑眉道:
“胡大人刚才不是说,在您的家乡设立一个黑榜,把您那些个罪行,桩桩件件,详细地写上去,让十里八乡的人都能品读吗?”
胡惟庸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脸涨得通红,血压怕是已经爆表。
他气得浑身颤抖,大声吼道:
“你这挨千刀的恶毒小人!我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你竟还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陆知白神色诧异,又道:
“这不是你自己提议的吗?
你还说,要建一座黑牌坊,一样是镌刻自己的罪行。
甚至,还要把祖宗十八代的墓碑,都写上乱成贼子的事迹。”
他笑眯眯的又说:
“作为对比,那些忠义之士的牌坊、事迹,自然要变成红色的了。
红黑榜!真是一大创举啊,不愧是一代相国,在下自愧不如……”
胡惟庸已是完全破防了,跳着脚骂道:
“你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生儿子没屁眼!世代男盗女娼!你……”
陆知白却微微一笑,昂首,傲然道:“大反弹术!”
只要他会反弹,胡惟庸的诅咒就追不上他!
陆知白潇洒地一甩衣袖,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
胡惟庸望着他的背影,气得吭哧吭哧直喘粗气,想要扑上去。
但是越想越气啊,要裂开了。
然后。
他脑袋发昏,扑倒在地……
……
陆知白一路哼着小曲,直奔朱元璋所在之处。
见到朱元璋。
陆知白汇报了方才“会谈”的结果。
听到红黑榜之后,朱元璋微微皱眉,一脸的不相信,疑惑地问道:
“胡惟庸当真如此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