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取了景元的想法后,姐弟俩同时沉默了,对方的话实际上就是在明说「我想把你们当枪使」
墨夏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几位,恕我直言,我能坐在这里主要还是想还飞霄将军帮我来罗浮处理私事的人情,至于我姐姐…她只是陪着我一起罢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之后我们还有别的安排。按照景元将军您的说法,是打算让我们在这里逗留一段时日,对此我们恐怕…”
景元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在知道墨夏的身份后,他就已经将过往关于墨夏的记录都查阅过一番,然而所有的记录都表达了一个意思,「死亡」与「末日」。
然而炎老却又将他年轻时候的逸闻告诉了景元,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形象,炎老口中的墨夏曾是一个充满着悲剧色彩的人物,他曾教导年轻时的炎老何为希望,何为真诚。
秉烛临渊,即便再薄弱的力量也有属于自己的光明,烛渊将军由此得名。
几人都不发话,而是把目光聚集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黄泉,景元在叹息之墙一役中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再次相见对方的身份已经改变。
从葬仪知宾到「虚无」的令使,「自灭者」黄泉,这才是真正的她,这对自称姐弟的两人各自背负着沉重的过往,如今站在一起,如雨中互相舔舐伤口的野兽。
墨夏的说辞已经很明显,他欠了飞霄的人情不假,但是这个人情还没大到让他们两个同时出手。
因此事情的决定权来到了黄泉身上,黄泉注意到三位将军的视线,回应道,“我们可以答应这个要求,但之后同样需要你们付出一定代价…”
三位将军听完神色各异,飞霄不甚其解,怀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至于景元则眯起了眼睛。
“但说无妨”
黄泉看着神策将军,平静地说道,“我们需要仙舟送我们去一个地方。”
听到只是如此简单的要求,景元感到很意外,然而黄泉的话并没有说完,“另外如果真的需要我们出手,我们还要罗浮的结盟玉兆作为酬劳。”
黄泉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两个要求,前者无关痛痒,至于后者则值得推敲,结盟玉兆并非儿戏。
那是唯有对仙舟有过巨大帮助的盟友才能得到的信物,一枚玉兆就有能力在宇宙的任何角落召唤一整支云骑舰队为其而战,无关理由,玉兆所指之处,即是云骑锋镝所向。
墨夏看着黄泉,他感到很惊讶,没想到后者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这是想反过来卖仙舟一个人情,那枚结盟玉兆将作为之后他们挑战「虚无」的一张底牌。
“倒是有趣,仙舟万载,还未与自灭者结交朋友的先河,不过…”景元微笑着,“既然你都如此要求了,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调查过你,出云国最后幸存者,被迫踏上虚无命途的自灭者,雷电忘川守芽衣,你在永火官邸制造的惨案以及之后在匹诺康尼所做的一系列事情,我都清楚…甚至于关于公司名下若干个通缉犯也都死在你手中的这件事…我该如何评价你?或者说评估你对仙舟的利弊?你认为你能够凭借那把刀赢得我们的友谊吗?”
不愧是神策将军,说话滴水不漏,景元这是在让她拿出更有价值的筹码。
姐弟两人同时选择了沉默,墨夏双手抱胸,他亦理解景元话中的深意,仅凭这样的忙是不可能得到仙舟的友谊的。
“如果…”打破沉默的人是墨夏,“如果再加上飞霄将军的性命又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皆投向了他,少年眼底的暗金色光泽若隐若现,巨大的命运网络已经投射在他的脑海中。
“哦?说说看?终末命途向来能看破命运,预知未来,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