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维尔汀。”
强烈的冰寒逐渐爬上后背,让站在门外的十四行诗眼睛不由得睁大,身体止不住的一颤。
果然……她就知道,这次的会议召开,绝对和司辰脱不开关系!
“根据草案的提议,维尔汀将成为维系这些编外人员与基金会的唯一纽带。”
“编外人员的数量,将随着维尔汀的外出任务而持续增加。”
“也就是说,在基金会的管辖之外,有一支武装队伍在不断壮大。”
“她对基金会的态度将成为决定这一切的关键。”
话题已经被挑的很明确了,康斯坦丁没有选择拐弯抹角,而是直逼要害,将此次会议真正的要点揪了出来,摆在桌面上。
康斯坦丁的这一击,如同在人群当中穿梭的骑兵那般,打了Z女士一个措手不及。
Z女士连忙站起身来,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原本对自己有利的棋局将会朝着一个无法挽回的方向!
“维尔汀自幼接受的是基金会第一防线学校的教育,她的态度倾向很明确……”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康斯坦丁听后则并没有反驳,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为此请来了一位能提供有效论证的特邀人员。”
“十四行诗,你可以进来了。”
………
此刻的十四行诗站在门外,因为紧张的缘故,手心不由得冒出细汗。
她连忙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一次的会议至关重要,可以这么说,自己所说的话代表了后续的议委员们对于维尔汀的态度。
她的双手下意识的握紧,可能是因为内心的紧张,她的心脏在止不住的狂跳,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蹦体内。
无力、害怕的情绪逐渐爬上了十四行诗的脊背,让她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着,仿佛此刻的她再次回到了梦中那个深不见底的湖底。
但风刮过了她的白色长袍,将衣摆吹起,在半空中微微起舞着,橘色的发丝被风吹起,将她的脸庞给遮住,从幻想之中拉回现实。
十四行诗不由得一愣,感受着清风吹过发丝时带来的清凉和衣摆那被风吹所发出沥沥作响的声音,陷入了回忆之中。
12岁那年,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朋友在暴雨之中被倒退,即使一段真挚的友谊在眼前破碎,自己也没有去阻止去辩解……
几个星期前,因为自己的弱小,让自己落入重塑之手的手中,阿尔卡纳以此为要挟,逼迫墨文加入重塑之手。
当玛蒂尔达被勿忘我贯穿胸膛,最终使用神秘术决定与对方同归于尽之时,自己只能趴倒在远处,无力的挣扎着,想要去阻止,却什么都阻止不了。
悲剧已经在她的身旁发生过太多次了,无论是当年,又或者是现在。
曾经的问题、曾经的痛苦、曾经的疑惑,当自己面对这些之时,只能用沉默与不知所措,眼泪与无助的呐喊来回应。
——那现在呢?
十四行诗紧握的双手,逐渐松开,将有些凌乱的发丝撩起。
——该选择去直面了,该选择拾起曾经被自己抛下的勇气了。
闭上双眼,感受着那剧烈起伏的心跳,平复了一下自己那有些急促的呼吸,紧张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褪去。
当她选择直面过去之时,曾经的苦痛与悲伤、遗憾与不甘、愧疚与无力,将她的内心锤炼的无比坚硬。
自己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悲痛,甚至比今天的场面更加让人紧张。
曾经的校歌、维尔汀送给自己的树蛙、墨文讲的故事、玛蒂尔达的陪伴。
经历了很多不该承受的苦痛,但是在此过程之中,她却得到了很多,感受到了许多不同的事情。
她开始认真思考事情的对错,不再像以前那样麻木的服从命令。
她想守护好这一切,如果可以,她还想再和大家一起打扑克牌,再一次走在大街上闲逛,再一次坐在墨文的身旁,听着他讲故事。
——自己从不孤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默默前行着。
——那既然如此,自己还在紧张什么呢?自己还在惧怕什么呢?
随后,十四行诗便深吸一口气,将眼前的房门给推开。
她那淡金色的眼眸之中,散发着别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