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蝴蝶猛地扇起翅膀,离开了那一处休息的树叶。
十四行诗瞪着那双淡金色的眼眸,眼中写满了疑惑。
“为什么?尤利姆先生,您是病了吗?”
“No no no!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尤利姆半张着嘴,想要努力的说出些什么,但却一个字符都没有发出。
最终,他还是轻轻的闭上了嘴巴,化作了一声沉重而又无奈的叹息。
“我只是有些累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十四行诗也不再逼问什么,尤利姆先生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难言之处吧,那么,她便不再多问什么,她相信总有一天尤利姆先生会向她坦白一切的。
两人就这样坐在长椅上沉默了许久。
看着蝴蝶落在树叶上,然后又再次起飞,起起落落不断重复着,两人就这样注视着那个蝴蝶看了许久。
“原来您在这,尤利姆先生。”
这时一道有些低沉,带着几分沉稳的男声自远处传来,十四行诗抬头望去,只看到了一道金发身影。
金发披肩,白色的燕尾服衬托了黑色内衬的突兀黑白,格子色的领带系于胸前。
高挺的鼻梁和那柔和的面部线条,在十四行诗的印象之中,此人的眼睛应该是属于英国人常有的湛蓝,但却是属于一抹深沉的灰白。
但最显眼的应该是缠绕在他手臂之上的那一抹翠绿,绿色的根须将他的手臂包裹,美丽的花苞在他右侧的肩膀上,是那般的显眼。
“帕西维尔?”
面对十四行诗的惊呼,那名金发少年转过头,这才注意到了尤利姆身旁的那一道橘发身影。
他先是一愣,但随后脸上那一抹淡然的震惊便转化成了平静,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还无法让他这张冷若寒蝉的面容发生一丝变化。
哪怕是多年未见的同学,哪怕是他们班上的全校第一,他也不会将震惊表露在脸上。
帕西维尔只是朝十四行诗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声招呼,十四行诗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曾经的性格就是如此。
沉默寡言,不善言辞,还在玛蒂尔达后面的第三名,帕西维尔。
体内含有少量的神秘学血统,神秘术天赋似乎不是很好,但是对于植物的栽培与种植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见解,在植物学这一领域上颇有造诣。
坚强、不服输,凭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努力,获得了今天应有的成就。
“很抱歉,打扰了两位的叙旧,但是……”
说着,帕西维尔右肩处的花苞猛得张开,那淡黄色的花蕊将一沓厚重的文件包裹住,缓缓的递到帕西维尔的手中。
“尤利姆先生还有一些未完成的工作,等着他去处理。”
尤利姆见状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能是在感叹这一次的相聚太过于短暂了,还有好多好多的话,好多好多的事,没和眼前这位多年未见的学生好好聊聊。
但就算有时间,他估计自己也没有勇气跟十四行诗说。
随后,尤利姆便看向站在一旁的十四行诗,满是歉意的说道:“看来这一次的闲谈只能到此结束了。十四行诗,谢谢你,愿意跟我说那么多。”
十四行诗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是看着尤利姆那眼中按捺不住的忧伤与疲惫,她便只能将想说出口的话默默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