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达睁着那双海蓝色的眼眸,眼中写满了不敢相信,望向站在自己眼前的Z女士。
但那位皮肤蜡黄、待人和善的Z女士听后则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你只需要实话实说就行了。”
现在,眼前这位法国少女是这场辩论之中最有力的人证,虽然将这个重大的责任压在一个14岁,还有几个月就满15的少女身上,确实有些仓促或者着急,但他们别无选择了。
玛蒂尔达见状,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换做以往的她肯定会将右手放在胸前,装作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昂首挺胸的说道:放心交给我吧!Z女士,伟大的玛蒂尔达一定会以完美的完成这场辩论。
但她并没有这么说,玛蒂尔达自己心里面也清楚,她虽然有些骄傲,甚至有些蛮横无理、目中无人,但是她心里清楚自己擅长什么,自己会什么。
她从来没有为谁出庭作证过,甚至连一丝淡泊的经验都没有,她就是一张洁白的白纸,没有一滴墨在她的上面留下一丝痕迹。
玛蒂尔达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客厅沙发上,静静注视着这边的十四行诗,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十四行诗见状,朝着玛蒂尔达轻轻的点了点头。
但最终思量片刻,她还是轻轻的闭上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心中的别扭将想要说出的话哽在喉咙处,憋的难受。
Z女士像是看出了玛蒂尔达心中的猜想,无奈的叹息一声:“十四行诗现在还处于停职受罚期间,在此期间十四行诗不能与基金会的任何相关事务进行接触或参与,这是康斯坦丁副会长亲自下达的惩罚……
玛蒂尔达,很抱歉以如此突兀的方式将你叫过来,还让你莫名其妙的背负起如此沉重的责任,这是我的疏忽,也是……”
Z女士微微的顿了顿:“我的大意……但是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迎难而上,博得一线生机。”
玛蒂尔达听后眼眸不由得低了低,要答应下来吗?
她有能力担任下这样的重任吗?
咚咚咚——
Z女士望向门口:“请进。”
嘎吱——
马克将门推开,望了望在客厅内站立着的Z女士,微微躬身:“Z女士,墨菲斯托正在外面的另一个房间内等您过去,说是……”
说着,马克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您不亲自过去的话,她害怕您在客厅内设下大量的基金会成员,就等着她直接走进去。
然后把她打晕,扔进深坑之中,用水泥……”
马克说到这,用着自己那快要被欢乐吞没的理智,努力压制着那不断上扬的嘴角,Z女士在听完马克的讲述之后,眉毛不由得挑了挑,不由得感叹这个名叫墨菲斯托的小记者的脑回路还真是……奇特?
但Z女士还是朝站在门口处的马克轻轻的笑了笑:“你这个朋友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马克。”
Z女士看向站在自己身旁,低头望向地板,沉默不语的玛蒂尔达,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走到玛蒂尔达的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有所负担,哪怕你不答应,也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我总不可能将如此重任压在一个14岁的少女身上,逼着她说你必须承担这一切吧?”
说完,Z女士还轻轻的笑了笑:“距离开庭还有两个小时,希望你能思考出属于自己的答案,我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在这里停留。”
随后,Z女士便和马克一起离开了客厅内,唯留低头沉默的玛蒂尔达和坐在沙发上的十四行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