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摊上,元游和李成仙聊了许多。
比如他父亲是教书先生,所以他自幼喜欢看书,且强闻博记,很是自豪。
比如过去县府的资财多依靠各家族施舍,但这两年他让人以县府名义成立了商行,逐渐挤压家族利益,让县府得以基本摆脱各大族掣肘
他还说从各个青楼、窑子里解救出来的男童女童,会根据各自情况送回父母身边,他们大多已经被安置妥当,也愿意接回孩子,小部分无法送回的,也会找地方吃口饭,还让李成仙回去多和王管事美言几句,让骊苑再多收几个。
其实若李成仙所料不差,蓑衣客和元游是一伙的,他大可以凭借蓑衣客碾压落云的实力,在这县城成为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且能以另一种方式做到刚才说的所有事。
但元游不但要一个对的结果,还要一个对的道理。
他看似在争权,实则在争道。
不过这次,元游没有再提让李成仙留在落云,且在县府任职的想法。
至少没有明说。
巢穴尚未搭好,如何引得凤凰?前几日谋划落空,他还需要点时间从长计议。
李成仙听了许多,也吃了许多。
那素面一筷子就挑完了,再加上两人坐的久,所以李成仙身旁的陶碗都垒了一尺高。
付钱的时候,八文一碗的面,硬是吃出了一百文的价格。
分别的时候,元游再次感谢:“苦了李兄了,和我奔走一日,怕是脚都要磨破了。”
李成仙摆摆手:“你那不能坐马车,也不会骑马的毛病确实刁钻,你也许可以尝试锻体,我以前骑马也难受,现在好多了。”
不累,就是骑不明白。
“元兄倒也不必排斥修行,多少也有用处。”
元游愣了愣,莞尔一笑。
在李成仙惊讶的表情中,腰间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墨盒,散发着微微灵光,漂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