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不是邪法,那么什么才能够算得上邪法?”张莉喃喃地说道。
“也不能完全说是邪法。”说着李坎傻将天眼所看到的景象,打开给张莉观瞧。
在天眼之中,那淡淡的雾气全都拥有了具体的身影,不过那并非人的身影,而是不停奔腾发出无声咆哮的虎、豹、豺、狼。
“总共十种兽,那幡旗看起来是以狮、虎、熊、豹、狼、豺、狐、狗、以及蟒蛇和野猪的生魂炼制而成,一旦被这些生魂所惑,身处其间的人如果心中隐藏着杀机,必然不分敌我相互残杀,即便活到最后,也会因为疯狂而死。
“不过对于那些没有杀机的人来说,只要能够做到平心静气,就能够躲过此劫,从这一点上来说,这玩意儿还不能够算是真正的邪法。”李坎傻解释道。
五世身边的一个喇嘛,缓步走上前来,只见他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们已然显露过秘宝,就请你也显示一些神通。”
看着远处那乌云缭绕的幡旗,张莉突然间产生一种冲动,她指了指对面的幡旗问道:“如果我的法宝毁掉了你们的宝物,大喇嘛不会因此而介意吧。”
那喇嘛转头看了一眼,他的神情之中充满了自信,那幡旗离开这里有六、七里远,更何况自己的法宝,自己最为清楚,那幡旗在炼制之初就已然想到过,如果有法力高强的修士前来破解,应该如何应付。
其中最为可虑的便是中原修道之士所运用的飞剑,和各种招引天雷神火的秘法,正是因为如此,炼制那幡旗的时候,用的乃是十二种生魂,除了此刻高明之士能够看到的那十种兽类之外,还有金雕和海东青这两种猛禽的生魂。
用这两种生魂炼制而成的幽鬼,专污飞剑之类的法宝,这些幽鬼来去如电,远非飞剑的速度所能够比拟。
至于天雷神火,那幡旗的主体并非立于一处,而是随着狂奔的兽魂到处移动,除非极为有限的几种天雷神火,普通的雷火根本就不可能伤到幡旗分毫。
那喇嘛倒并不在意幡旗是否真的被毁,在此之前喇嘛早已经和他们商议过,如果小女孩真的有本领将那些秘宝摧毁,他们就设法将摧毁秘宝的手段弄到手。反正几位活佛早已下定决心,如果真的有高妙的神通,他们绝对不惜任何代价。
想到这里,那个喇嘛释然的摊了摊手说道:“有何神通尽管施展。宝幡就算毁了,还可以再炼,今天这样的机会却极为难得。”
听到这样一说,张莉也不再多嘴,她右手一张,随着一团烟雾涌起,转眼间一把长枪出现在她手掌中央。
不过和以往不同,这一次张莉暗中作了一番手脚,她取出的并非是一柄,而是两柄长枪,其中的一柄是她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武器,而另外一把则是运用飞剑的原理改进而来的枪械。
她更是故意将那根最粗的狙击枪管和与之配套的弹夹取了出来,两者并拢在一起,看来便像只握着一把枪。
用半蹲的姿势,粗重的枪管被架在一张茶几上,对于张莉来说,以此刻她的力量原本用不着那般做作,不过为了给那些喇嘛一个深刻的印象,她还是按照正规的射击方法,一丝不苟地进行着。
如果是一个十二世纪的宋朝人看到张莉这番模样,或许会感到惊奇,但是此刻已是明末,鸟枪火铣早已经遍布军营,因此无论是五世还是固始汗全都能够猜到,张莉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玩意儿。
那固始汗有些难以置信地时而看着远处,时而又掉转头来,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在他的军营之中同样配有一些火铣,所以,他对于这种武器绝不陌生。
正因如此,他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火铣能够射得如此远。
“砰”的一声巨响,在张莉的枪组里面,唯一只有这最大号的狙击枪没有安装消音管,强劲的气流笔直喷射而出,在枪口前方激起了一蓬明亮的火光,除了枪焰之外,枪口前面更是飞砂走石、烟尘滚滚。
那震耳欲聋的枪响,确实吓了所有人一跳,不过从那震耳欲聋的枪声之中清醒过来的人,立刻将头转向了远方。
张莉趁机将另外一把枪收了回去,与此同时,她也眺望远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只见远处那由轻烟构成的幡旗,早已在雷鸣般的枪声之中震散开去。
失去了幡旗的约束,那无数兽魂乱作一团,不过这些兽魂好像害怕火光,所以再怎么乱窜,也不敢逾越周围那由无数木桩组成的火圈。
在如此众多的人之中,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真正看清远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那浓烟迷雾底下,一个巴掌大小的旗幡被拦腰折断,那画满了符咒的旗面上,有一个整整齐齐绿豆般大小的窟窿。
呆愣愣地看着远处,那肥胖高大的西藏之王已顾不得有被暗算的可能,抢步上前走了过来。
张莉自然明白这个家伙的来意,她故作轻松地抱着头站在一边。
固始汗疑惑地朝着张莉看了两眼,又朝着那把枪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单腿支地,在那柄狙击枪前跪了下来。
对于枪托和瞄准镜,这个家伙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猜到是派什么用场,只是瞄准镜里面那被拉近许多的景象,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不过蒙古人毕竟是马背上的民族,对于武器的认知,几乎渗透到了血脉和骨髓之中,固始汗转念之间便已明白瞄准镜的所有用途,更知道景象被拉近的绝大好处。
他下意识地将瞄准镜的十字中央对准了一根旗杆,那旗杆离开他这边至少有一里左右,他非常清楚,除非用床弩或者火炮,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打到那么远的目标。
固始汗扣动了扳机,就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这个家伙突然间想起,这把火铣还未曾装填药捻!
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伴着紧随而至的强大后座力,将他那肥大的身躯撞得往后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