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王腾深吸一口气,眼前的古老祭坛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好似有人血溅其上一般,沉闷而压抑
在那残片纹路交织的中央,赫然有着一滴九色精血,自其内传出了莫名的呼应,促使着王腾来到此地。
“灵魂深处的传来的呼应,与它有关····”
他迈步上前,细细打量着那古朴残片,交织的纹路很玄妙,宛若活过来般在缠绕,延展,不断的涌向断裂处,好似要将缺口尽数弥补一般。
呼
祭台下,一片灰白之色,雾气绵延而来,将周遭淹没,只余下一方祭台高悬
“这是,在逼我吗?”
王腾环顾周遭,心头愈发沉重,这种没来由的感觉真是令人难受
他不再犹豫,大手探出,径直捻向了那枚残片
啵
宛若有什么器物崩碎了一般,传出了轻响,王腾捻起残片,周遭却并未有任何变化发生
灰白雾气依旧盘旋在祭坛下不散,自其内传出了浓郁的死寂气息,好似要将诸世都寂灭了一般。
王腾抬眼望去,那灰白雾气恍若有意识似的在舞动着,掀起波澜,令人心悸
掌中,那一方残片纹路交织,荡起中央那一滴精血,好似将之托举而起一般,悬浮到了王腾额前。
“这是·····?”
他心中微动,本能的产生了一丝熟悉感,下一刻,那滴精血猛的爆散而开,化作一片九彩洪流将王腾包裹,淹没其中。
哗啦啦
···········
血,入目皆是一片赤红,血海滔天,淹没重重殿宇
尸骨堆积,宛若破败的柳絮,被随意撕扯成数段,散落
一片死寂与绝望
“死了!都死了!都死绝了!”
一道身影,又哭又笑,拍着脑袋大吼,撕扯长发,尽显癫狂之态
在其周遭,满是破败的殿宇与尸体,天穹一片暗沉,好似被压塌了一般,破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自其内不断涌出灰白雾气
一缕缕黑烟环绕,飘荡在窟窿周围,冰冷森寒
“古祖也战死了,真灵崩散诸天,这里将成为绝地,再无生机!”
那道身影悲呼,躯体颤栗不止,好似信仰支柱崩塌了一般,双眼淌出血泪,无比的绝望
他呆呆的立在一处殿宇面前,恍若凝固了一般
在他的前方,那处殿宇早已破败坍塌,内里什么也不剩下
“这里,是哪?”
王腾的身影骤然浮现在殿宇中,面露茫然之色,他环顾周遭,除了先前那个尽显癫狂之态的身影外,似乎再无别的生灵。
嗖
他迈动脚步,宛若虚幻一般自殿宇中穿了出去,他有些疑惑,自己只是被照映进了这些画面中吗?
以虚幻的姿态?
“死了,都死了,古祖也挽不了天倾,喋血天外····终末之刻···诸世皆墟,寰宇皆寂。”
那道身影喃喃低语,好似经历了某种大变一般,神智不清,都癫狂了
王腾上前,想要靠近那道身影,眼前却猛然荡起了一层涟漪,周遭空间好似水波般涌起,猛然变换
轰隆隆!
大地崩裂,长空被撕破,天穹洒落血雨,一片悲戚之景。
猛然间,自一处幽暗地界中有一道璀璨弧光闪耀,冲破阻碍,照临四方
一道身影直冲而出,手中大戟横击长空,斩出一道巨大的裂隙,内里银白光芒狂舞,一片絮乱
“兄长,你在何方!遍寻诸世,为何还无法照见你的身影!”
那是一位青年,神色悲怆,战衣染血,身上满是伤痕。
轰隆隆隆!
天穹坍塌,一方巨大的窟窿显化,自其内猛然探出了一只漆黑大手,好似将所有的光芒都吞噬了一般,死寂而恐怖,横压而下,抹灭万物
“真灵不灭,映照诸世···,兄长,天倾难挽,一切归墟,你何时归来!”
那青年高呼,奋击天穹,大戟立劈而下,有龙吟回响,九九八十一条天龙横贯而出,扑杀向那只漆黑大手。
嘭!!!
震耳欲聋的声响迸发,一片轰鸣,眼前一片白茫茫,再睁眼时,王腾已经出现在了一片寂灭之地
似乎是一处古战场,遍地流血漂橹,万千生灵横尸,大界崩灭,惨烈无比
入目皆是死寂,再无他物,看不到一点希望,窥不见一丝生机
有的,只有绝望与压抑
“这是什么,诸天都寂灭了吗?!”
王腾愕然,环顾周遭,一颗颗大星解体,燃烧,诸天万界都充斥着破败与死寂
他看到了一具具庞大的尸体,甚至还有诸多扭曲的生灵
都死了,横尸在此
“找到·····剩下····的···灵····”
焉地,一道声音显现,出现在王腾脑海中
他猛然回首,却什么也未曾发现,那道声音好似直接涌进了心灵深处一般
剩下的灵?
王腾心中疑惑,灵是什么?剩下的是什么意思?
与那片残片有关吗,还是说需要他去寻找剩下的残片?
这一副诸天万界都倾覆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那癫狂身影与染血青年,又是何人?
那滴将他照映在这些画面的中的九色精血,又来自何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伫立苍凉的古战场中,仰望残破天穹,却是一片虚无·····
空洞而死寂
·········
呼
祭台前,王腾的身躯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眸
额前,那滴九色精血好似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缓缓消散在空中。
自其内,隐隐传出了一声叹息····
他回首,祭坛下的灰白雾气早已消弭,显露出原本的苍凉破败
只是,依旧没有黄子渊两人的身影
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咔擦、咔擦
下一刻,那座祭坛猛然崩碎而开,道道裂纹显化,碎片散落一地
伴随着那滴精血的消散,这里的一切神异与不凡,好似都消散了一般,失去了源头
连承载那枚残片的祭坛都崩碎了,力量耗尽
哒、哒、哒
他迈步,走下高台,自那遍地的碎骨与残器中走过
很寂静,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