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话一句,你确认他们还值得信任?”
已然走远的托马斯轻笑道:“连我这种心理疾病严重的家伙都抱有信心,已经是最好的说明。”
康特乐不以为然地转身摆手,带着康拉德朝着相反方向走去。
……
……
铁架吊着干枯的骸骨,墙面画着血腥的词句,狭窄甬道间流浪汉互相仇视,底巢一如既往的寒冷无情,看不见任何希望。
马赛克下工回家,沧桑疲惫的脸上已全无神采,就连那挺立的莫西干短发都耷拉分叉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人交流了,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那些狡诈的眼冒绿光的动物眼里只有钱粮,融入在底巢卑劣的规则中,无时无刻不想着从周围扣下点什么。
再也没有像康特乐一样的正常人,而康特乐已经消失了很久,五个月?半年?
他那天去送淀粉没见到人时,就预想到了今天孤独的自己。
他打听过消息,说康特乐失踪那天,荒山火拼得很惨烈,死了很多帮派精英,都是一些他们平时见到也不敢抬头说话大声喘气的家伙。
他不知道康特乐怎么卷入那种事的,他很难过,真的很难过,唯二的伙伴也离开了。
但他没想过自杀。尽管活着没有目的,他就是不想死,就像青石上的苔藓。
来到康特乐给他遗留的豪宅,从劳保服里掏出钥匙。
铿铿两声锁开了,但里面的情景让他瞳孔扩大,快速拔出了腰间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