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刘贵将军率五千精兵驻守武宁关、尧雄将军率两千精锐驻守西陉关。剩余精锐兵马也按作战部署,分驻两关以南的城池之中;只要前方发生战事,半天时间就能驰援前方两关。”
宁武关位于吕梁山中、漯水(恢河)旁。河谷地势平坦,漯水又是一条季节性河流,每当漯水到了断流时节,北方骑兵就沿着河谷挥师南进,直抵关北。一旦处于南方的中原王朝势弱,发生在关前的战争几乎是常年不断。
西陉关便是大名鼎鼎的雁门关,它控制着连接大同盆地和太原盆地的交通要道,通过西径关往南就是太原,往东可以抵达“平型关”、“紫荆关”;其战略地位同样十分重要。只不过此关山势险峻,极难突破和攻克。所以它的名气虽然高,但是发生在此关的战事的次数却远不如武宁关。
尔朱天光所部署的兵力,便是由两关险峻程度来决定。
“可!”尔朱荣自也知晓两关的差别,对侄子部署没有丝毫异议。他放下切肉的匕首,拿一块毛巾擦了擦手,转而问道:“这几天怎么不见尉彝,他去筹集粮草了么?”
肆州是尔朱家核心中的核心,尔朱荣崛起之后,朝廷却任命高阳王元雍心腹尉彝为肆州刺史,其制衡用意不言而喻。不过尔朱荣底气十足,并不担心对方侵犯自己的利益。
正是有鉴于此,尔朱荣便遵照朝廷任命、欣然接纳尉彝,此后不仅没有恶意刁难,反而吩咐麾下密切配合对方治理地方。他觉得对方只要当职时间内遵守规则、按律法办事,日后便是“万民相送”、给个所谓的“万民伞”也无妨。
然而尉彝非但没有领情,反而与斛律洛阳一样野心勃勃,他当任不久之后,不仅想摆脱元雍控制,而且还想切下肆州,成就一方霸业。这就相当的可恶了。
“并不是!”尔朱天光摇了摇头,揶揄道:“叔父,尉刺史说肆州不宽裕,年年收不上税来;此番听闻叔父催问粮草,于是他生病了。”
“生病?我看他是想死。”尔朱荣冷笑出声,他神色冷峻的吩咐道:“尉彝是肆州刺史,为大军提供粮草武器是他应尽之责。接下来,你只管继续派人催问,他若弄不出来,我就弄死他。”
尔朱荣对专门扯后腿的朝中权臣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心知仅仅拿下一个斛律洛阳,远远达不到示威的效果。唯有名正言顺把众多钉子尽数拔除、唯有打出尔朱氏的雄风和霸气,那些玩弄权力的权臣方才安分一些。
“是!”尔朱天光心领神会。
“大都督。”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队主大步房门,行礼道:“斛律洛阳一万步卒、五千精骑离开平城,正往桑干郡方向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