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情愿，但何蛟还是同意何不染的判断。

如果她马上要进的是障区，操控这些痣的事可以拖一拖。

可她才答应过小针调查小柳村惨案，势必要去人多的城镇，如果她无法自控，在别人的地盘上误伤常人，此事只怕不能善了。

然而答应是答应，真要训练却是艰难。

其一是她蓝条有限，一天也练不了几回。

其二是没有合适的练习对象。

若拿自己身体来试，过程自然是心平气和，控制意念太过简单。

若是找条附近的野狗来试，她所获异能和魔气有关，野狗哪里承受得住。

何不染一眼瞧出她的为难，直言道：“拿我练习即可。”

“你？”

何蛟第一反应是摇头——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何不染。

这人有时细致体贴，有时又百般轻狂，好像特别喜欢看她尴尬，看她走入自己布下的陷阱。她窥不出他的用意，而人总是要将未知的东西当作是危险的，以防不测。

何不染：“不用我，难道让小针来？”

一句话说得她哑然。

若从效率角度考量，何不染的确是最好的选项。

他忍耐力强，刚好也能调动她的情绪。

“那就去跟小针说一声吧，一个时辰后这边屋子里见。”

……

何蛟回到屋中，原本放松的心情瞬间忐忑起来。

床榻是凌乱的，很难让她不联想到凌晨时她自己干了什么。

“嘭！”

身后的门，屋内的窗同时关闭。

她心中一紧。

“冷静。”

声音来自屋角，何不染抱臂站着，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又变了，竟是一身半透的薄纱，下方的肢体细节一览无余。

何蛟立刻挪开了视线：“你就穿这个陪我练？”

“操控意念，就是操控内心，若不制造些条件让蛟蛟心旌摇动，蛟蛟怎知自己能把握到何种程度？”

何不染悠然解释着，漫步至她跟前，“你教小针冷静，从她的杀亲之仇中稳住心境，该不会自己却做不到吧？”

虽然是激将法，但道理无错。

何蛟闭了闭眼睛，再转头，主动拉近了和何不染的距离。

轻纱下，何不染的肩膀已经花了一块——这是她刚打眼时留下的。

她才撤下纠集的痣，便听何不染道：“昨夜滋味如何？”

何蛟瞪他一眼，他胸前立时全花了。

她马上又收了那些痣，却讷讷无言了好一阵。

何不染是故意刺激她，她要做的就是不答不想。

她尽力将意识从回忆中扯开，呼吸逐渐平稳。

“你不说，那便我来说。”何不染凑近了她耳际，“蛟蛟的……”

他适才说了两句，何蛟刚平稳的气息一下乱了，脸也涨得通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