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不用全然媚上，懂得撒娇就行，还可以适度地任性一下。

何蛟倚靠在何不染的胳膊上，又保持着面孔和对方的距离，很小心地保护着妆面。

何不染跟着她的步伐调节了步速，走得不疾不徐。

两人适应了一阵，何不染忽然开口：“扮成宠姬，你真的不介意？”

“介意，特别介意，哪天我神功大成，就抓你扮我的面首。”何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是真有修士带着姬妾到处行走吗？”

找道侣她还可以理解，但是带着美妾逛街，是不是太不符合修士的气质了。

何不染：“有，部分城区还很常见。仙魔大战后，仙门魔修俱都死伤无数，双方也一直在休养生息，暗中积蓄力量。

“仙门的传统是从凡人中选拔人才，不过拥有天赋的毕竟是少数，门派想要发扬光大，最有效率的办法就是让既定的天才延续血脉，简单来说，就是多生孩子。”

何蛟：“所以天赋修为高的修士，都不止一个老婆？”

“天赋一般的也是一样。能活到现在的修士，祖上都出过大能，一旦生出返祖血脉，门派就能兴盛。尤其是世家，一姓之人，最信奉这套，你看——”

何蛟抬眼，顺着何不染的视线望去，果然见到一个搂着俩漂亮姐姐的公子哥儿，光看背影都感觉那人油腻腻的。

何蛟克制着没哕，也没开启黑痣攻击，只是暗皱一下眉头：“移山填海的法术都有了，就没个代替女人生产的法术吗？”

“我们门派有人研究这个。”何不染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淡然，“你若想了解，此间事了后，我可以给你看些记录。”

“真的？”何蛟握他的手一紧，但随即又凛冽了目光，“等等，不会我们门派也要生个不停吧？”

“胡想什么？”何不染失笑摇头，“你忘了我之前说的？我们门派的修法不讲究灵根资质，既如此，血脉传承更无所谓。”

是哦。仔细一想，何不染自己也不孕不育。

太好了，一下就放心很多。

……

两人相偕至竹清书院，办入住手续用了点时间。

何蛟一进书院就开始表演，装得对这里很感兴趣的样子，等待期间一直捉着何不染腰间的玉佩把玩，惹得办手续的大爷忍不住直瞟她。

“染郎，听说这书院景致相当不错，不但有千年银杏，鱼池里的鱼也名贵，您带妾去长长见识嘛。”

“好，”何不染一揽她的细腰，将她勾入怀中，眉眼流转了一点邪气，“这就带你去看。”

两人走进庭院，离了大爷的视线，何蛟轻声问：“哎，我这演得对吗？要不要收着点，免得别人把我们当修风月道的魔修了。”

何不染摸着她的长发，浅笑着轻声道：“风月道是魔修里最弱最低调的一支，基本都是暗地里当采花贼，或者在特殊地区挂牌接客，没有笨到直接上门挑衅的，所以你怎么演都对。”

两人逛了一圈，名为看风景，实则熟悉地形。

书院右后方辟了一块地，是院长居所，也是管事办公的区域，那里有人看守，白日自是进不去。

不过书院中有一处藏书阁，据说留存了不少书籍，其中不乏书院学生的课本与诗稿，附近文人墨客的着书，少许公门留下的资料，以及部分仙门经典，可供往来者翻阅。

何蛟远远看去，只见藏书阁门口支了个小摊，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守着，边上悬着幌子：

“入内需登记。参观一两银。借阅每本五两，三日内归还。”

“入内需登记。”

这头五个字，就抓住了何蛟的心。

她朝小摊上登记的簿册望去，正碰上守摊的男人看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