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是小针的欢呼声：“哦！成功了！”

这次，长枪只没入了半截枪头。

因为碰到了棍状的长发——何蛟愿称它为：头发钢筋。

其实古人砌墙也会在砂浆里混点草啥的，但远不能同钢筋相较。

眼下炼钢的器具不易得，幸而她有伏尸娘娘的长发，这宝贝只要不用火烧，就怎么都割不断，作为替代品自有其妙处。

“确实有几分意思。”美人鱼一扬眉毛，金色的眼瞳带了点玩味，“不过这东西做起来也太麻烦了，真跟人打起来难道要现场手搓？”

何蛟一抹戒指，把刚造出的墙都收了起来：“搓完了带着不就得了。”

那几个破了的，刚好拿出去砸人用，非常环保。

“不过前辈提醒得不错，这个水泥粉是要多备一点，打架时还有别的妙用。”

美人鱼：“哦？说说看？”

何蛟摇头：“太血腥了，在小针面前讲不合适。”

“哼，你也是个卖关子的好手。”

美人鱼一笑，眸子里谑意宛然，可她下一句就成了八卦，“听说你最近和楼里的几个孩子玩得不错，怎么，有中意的吗？”

何蛟跟她相熟了，语气也随便了些：“中意什么呀，一个个都还小呢，我又不是禽兽。”

美人鱼闻言，竟然格格娇笑起来：“小？你几岁？”

“二十啊。”

美人鱼红唇一动，接下来的话语十足噎人：“他们可都比你大呢。”

“啊？”

不止是何蛟，连小针都呆了一呆：“不是说笑吧？”

何蛟刚想说什么，脑海中隐约有记忆涌现，是看护灵田的少年说过的话。

“我们水族本来就不善种植。”

何蛟喃喃道：“水族……是我想的那种？”

美人鱼坐到了湖边一处青石上，漫然甩了甩尾巴：“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样，不过嘛，水族一贯为仙门所鄙夷，称为妖类邪魔之属，可我们不过也就修修风月道而已。”

等等，风月道……合着这里是魔修集中营？

何蛟感觉脑袋里转筋了，半晌才道：“那你们……会趁那个时候，把人吸干吗？”

美人鱼斜斜看她一眼：“我们做人是不大行，但也不至于干杀鸡取卵的事，否则哪还有客人敢上门？”

何蛟松了口气：“没事了，谢谢你。”

美人鱼：“谢我什么？”

何蛟：“现在我知道不能随便对这里的人动心了。”

还好她为人正经，要是先前动什么歪心思，就她这点寿元，分分钟就变成滋养呆头鱼的药渣了。

真是恐怖如斯。

“哼，这就被吓到啦？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呢。”美人鱼不屑道。

何蛟抱起小针，把她的两只耳朵捂住了：“鸡还能产卵的时候，你们当然是不杀的，那要是卵下尽了呢？”

美人鱼似笑非笑地回望了她：“来买春的，能是什么好人，死便死了。若他还在外头拈花惹草过，苦主只怕还要算我们功德一件呢。”

何蛟：……靠，我竟无法反驳。

有献天门这种“珠玉”在前，仙门和魔修相比，孰明孰暗，还真是很难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