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广这个初出茅庐的牛犊子也在这儿麻爪了,毕竟他得到的命令实在匈奴人面前展露大汉武威,而不是替大汉向匈奴人宣战的。
不得不承认,朝廷上下和亲主和派还是占据主导地位的,甚至就连当朝皇帝文帝也是黄老学说忠实拥簇的主和派,要不然刘闲还能逍遥自在的活到现在?
要说耗子扛枪窝里横,气急败坏的和那个负责拦截的匈奴将领掰扯了半天也没过去,见到刘闲拥众赶了过来,这小牛犊子又是鼻子喷着牛气火冒三丈的对着刘闲吼了起来。
“征北将军,汝不是言北胡邀请我大汉参加那勒达克大会吗?为何还会再次设军拦截?”
“哦,那李都尉回长安吧。”
真正的老油子根本不需要长篇大论的撕扯到脸红脖子粗,就像梁永泰那句名言,抱歉,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一样,刘闲一菊花就把未来飞将军噎了个脸红脖子粗。
这是李广第一次封侯的机会!若是办不成,也将成为最后一次,这要是一事无成回长安了,无论他多么神箭无双,在皇帝父子眼中也将成个无能的莽夫,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撑到那勒达克大会,就算死在大会上。
所以尽管愤怒到脸红脖子粗,李广还是犹如斗败的公鸡那样,不得不哆嗦的低下头,提着战马绕到了一边,给刘闲让出了位置来。
又是那副反派前辈范儿十足,挺着胸脯,带着麾下两大金牌打手红花双棍,刘闲牛哄哄的提马到了玄鸟图腾下。
不过下一秒,他眼神儿也忍不住愕然地跳了跳,守在玄鸟大旗下的竟然是一名汉将!
的确是汉将,因为汉军与秦军盔甲装备的风格虽然很像,但是还能分出显着的不同点来,眼前这将军身上衣甲虽然与现役的将军盔甲还有着区别,但的的确确属于北军风格。
一名汉将打着玄鸟旗拦在自己面前,虽然刘闲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来之前韩秀儿还状态正常时候和她一起收集的匈奴资料,一个匈奴政治集团势力是清晰浮现在刘闲脑海,甚至眼前这汉将背后是什么人他也猜到了七八分。
来者不善是肯定了,不过对方做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满脸笑容中,刘闲一改刚刚和李广的牛气态度,竟然也是耗子扛枪窝里横,出了窝秒怂的模样,堆笑着一抱拳。
“敢问将军为何在此拦截吾等?”
“那勒达克大会在即,奉撑犁孤涂大单于之命,一切奴部杂碎不得进入单于庭范围!”
昂着头,真是一副格外高高在上的模样,这个头戴汉扎盔,四十五六上下,饼脸还留有两撇鼠须格外浓郁的家伙傲慢的抱着胳膊哼道。
“快滚!”
幸亏没把周亚夫王建他们一帮热血愤青带来,要是他们在,这会儿该拔刀要砍了吧!跟在左边的召谷离就跟毐瘾发作那样,猴一样抓耳挠腮着,主辱臣死?抱歉,没听到,发生什么了?
另一边,黑衣枪男张不疑也是真跟个木雕那样,脸皮子一卡,也是一言不发,至于刘闲自己,脸皮都和韩信看齐了!不,应该比韩信还要厚一些,毕竟面对胯下之辱时候,韩信也没挤出个笑脸儿来,而听着当面骂自己,刘闲依旧是那副浓郁的商人笑容一丝一毫都没变,继续笑着拱着拳头。
“将军误会了吧!在下乃是河南侯,大汉征北将军,受左贤王之邀,来参与那勒达克大会,非奴部也。”
“哦?云中的纳粮小子就是你呀!”
那眼神更加轻蔑而鄙夷,鄙夷的刘闲这个堂堂宗室就好像只蛆虫那样,声音都从好像嫌弃的硬从牙缝挤出来那样。
“汉人进去也行,把所有兵器弓箭撂在这儿,允许你们进去。”
“呵哈哈哈~~~”
听着这匈奴汉将的话,边上那些胡族骑兵无不是轰笑了起来,而刘闲这边,气得热血沸腾义愤填膺的愤青部下还是没有出现,黑衣枪男两位大神儿依旧是死木头疙瘩模样往两边一站,倒是刘闲自己,一副了然的模样重重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啊!”
“那容本将军考虑片刻!”
还真是老油子不需要脸红脖子粗的争辩,软磨硬泡的掉价,在那匈奴汉将都是有些错愕中,拉着马头,刘闲还真是转头就走了,还带走了他的两尊“泥像”。眼神都跳动了几分,可旋即,鼻子里又是喷出一股子不屑来,匈奴汉将继续傲然的昂头把门起来。
但是没走几步,刘闲忽然停下了马,然后又踢着马回转了过来,特意将马停在了张不疑和召谷离马中间,三匹马将汉军看过来的角度全给挡了住,这才笑盈盈的返身下马,紧接着又是猥琐气十足,就好像《楚汉传奇》里大后期的胡亥一个德行,挥着巴掌,又是一副讨好模样对那匈奴汉将招呼起巴掌来。
又是禁不住愕然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好奇,自恃现在代表着匈奴王庭的匈奴汉将也是踢着马迎了上去,在刘闲对面翻身下马,再次傲然粗鲁的问道。
“汝何事?”
笑容满面贴近了匈奴汉将面前,压低了嗓音,刘闲急促的说了句话,听得那人立马脸上愕然抽动的好像被霜打了的老茄子那样褶了起来,下一刻,忽然一拳头狠狠挥舞了出来,咣当一声脆响中,热腾腾的鲜血瞬间喷溅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