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偷你们臭烘烘的玩意?浇这么臭,别到了冬天,种出来的都是臭的,没得吃!!!”
就好像受了格外大羞辱那样,河对岸的老农又是气急败坏的嚷嚷出了声来,可是看着几个秦家后生捏着鼻子赶着施肥车又飙了过去,老农看向河对岸臭烘烘的田又禁不住酸了起来。
“秋天多大两斗?”
“真能虚呼,真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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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点令王家麾下的佃农部曲眼红了,翻土,施肥之后,就连播种,四氏这些“懒鬼混蛋”也用上机械了,还是四匹马拉的十米宽播种车,结实的木质梁柱拉着还是一个个连接传送带的大滚轮,一粒粒云中精选,上好的麦种随着和车轮联动齿轮的拨弄,而从倾斜的种子巢中漏下,旋转的滚轮在耕好的田垄上扎出一个接着一个窟窿,麦种就这样均匀的掉落在窟窿中。
滚轮后面还跟着硬毛做的圆形扫把,同样跟着轮轴联动而旋转着,种完了种子的坑又被这东西扫着土给埋了起来,又是一组车后头跟着五个后生,看到没有盖严实的种坑,这才会用铁锹填两锹的土。
河南岸的老农们还没有完成翻地这一步骤,宽敞的大车嗡嗡嗡的走过,辽河北的农田播种都播完了。
紧接着又是灌溉,巨大的水车立在了辽河上,河水咕噜咕噜流淌进垄沟中,田间地头,四氏的农夫还打起了深井,随着畜力走动在圆形滚筒上,冰凉凉的地下水也被打出来,浇灌在了田地里,这一系列无不是让还抢着耕牛,甚至打群架决定谁先用沟渠灌溉的老农羡慕的眼珠子都发红。
不仅仅底下的老农眼红,上层同样眼红,城中皇宫中,手扶在破烂皇宫的垛口上,一边向下眺望着,卢凶宰一边愤怒到小胡子都剧烈直颤着,怒不可遏的叫骂道。
“奇淫巧技!”
不过,照比他的愤怒,当年能给卢绾指出狡兔死走狗烹的张胜就比他务实多了,眼看着因为畜力机械代替了成群成群农夫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四氏足足又再组织起了上千人的商团,预备出发,又一次热热闹闹的在北门集结着,张胜忍不住凝重的摇了摇头。
“相国,甭管是不是奇淫巧技,这云中之物对耕种的确有着大益,以往百人开田,如今十人既可种之,若是吾等也有,再向南开田百里,秋收多出几成,岂不美哉?”
“你让本相去求那几个叛骨匹夫?不可能!!!”
愤怒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甩着衣袖子,这卢凶宰竟然悻悻然的转身下了宫城楼去,不再去理会他,看得张胜那张昏黄而且衰老,满是褶皱的脸庞上充满了愕然与无奈。
紧接着,他又将注意力放回了宫楼下面,他提出向四家购买农机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就在现在,那些从农耕上解放出来的四家劳动力正喊着号子将一辆播种机拆分开来,装上了这个冬天又新打造的大型偏厢商。
不仅仅残燕是平原农耕业,几百里之外的扶余国同样是平原农耕业,把农耕机械卖给他们,同样能卖上好价钱,尤其是如果用上机械耕种,扶余人能多开垦些田地,多累死累活耕种出些粮食,又可以被他通过剪刀差剥削,赚更多的实物货币了。
而且农耕机械设计复杂,用坏了,扶余人只能再向云中购买零件,请求修理,要是能忽悠扶余人大规模用上农耕机械,无形中云中就把持了扶余人的农业,就像后世某灯塔国通过种子来把持大种花家大豆和高端水果那样,更是赚大发了。
张胜虽然没看出刘闲这隐形手段,可就算是吃下这苦果,对于王族几家来说,后果也是好的,毕竟这年头生产力不足,粮食就是实力,能生产出多一些的粮食,就能养活更多的人口,人多了,实力才能强横。
然而看着陷入愤怒嫉妒的偏执中,愤然离去的卢凶宰,再想着没有跟随卫满去冒险到半岛上建国,那群守旧跳不出舒适圈儿来的王室拥趸族老们,张胜再次头疼的一拍脑袋,这么下去,就算现在四氏还没有反意,用不了十几年,王族也得被四氏,不对,被远程操控的刘河南给彻底架空了。
还好他活不到那时候了!
而就在张胜一副颓势时候,坐在马车上,今冬刚抱了个大胖小子的剧齿是满面红光的狠狠一甩缰绳,跟在他偏厢车边,也是发了一笔小财的别尔科含笑着悠悠然骑着马晃悠起来。
跟着传说中是艾鲲转世,在河水边怒爆巫师脑袋的刘河南,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常操勿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