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残阳如血,苍凉一望无际。
狂风是这里唯一的常客,将无穷无尽的沙粒卷起,如同造物主的刻刀,不断地雕琢着这片荒芜的轮廓。
风沙在空中狂舞,砌出一道道沙墙,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给世间万物都添加上一层灰色的滤镜。
程舟挎着批脸,结束了无意义的跋涉。
来到这个鬼地方已经好几天,不能说是人迹罕至,只能说是会喘气的碳基生物都见不着一个。
一开始的信心满满,早已随着体内水分蒸发流失,飘飞到九霄云外。
天杀的古镜,到底把他扔到什么鬼地方了?
程舟视力经过强化,能够看清极远处的飞虫振翅,可远远望去,映入眼帘的东西,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他叹了口气,摆出一个经典的阿三苦行僧姿势,手掌抬起,高举过顶。
清凉的感觉覆盖皮肤,逐渐化作丝丝冷意,寒气逐渐凝聚,与大自然的热力相抗,截住空中微不可查的水蒸气。
程舟体内龙血,来自于海洋与水之龙王,觉醒的言灵跟冰霜脱不开关系,放在正常的环境里,大太阳底下制冰都是小儿科。
好死不死,这儿是个大沙漠,地风火元素都不缺,唯独命里缺水。
他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化成一尊不会动弹的雕塑,要等到时间的尽头,宇宙的终末.......好吧,也没那么夸张,大概黄昏时分,已集腋成裘,堪堪捧出一口甘霖。
程舟一饮而尽,干渴的喉咙得到来之不易的滋润,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