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怎么会创作如此悲伤的曲目?莫非是?”晓月内心足够强,率先发出疑问,她本就孑然一身,是个孤儿,虽然已经双十年华,但终究内心的仇恨大过这些悲情之感。
“流言蜚语你们也曾听过,洲确实伤害了一个极好的女子,如今已是香消玉殒,如之奈何,佳人已去,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活着,为了逝去的人祭奠的同时,亦要为还陪在你身边的人当作依靠。乐郡王世子,你是个性情中人,可莫要一时冲动才好!”李泽洲只能用外边传播的谣言,遮掩一番,而后又对陈炙表示担忧。
一个还没当家的世子,理当肩负起下一任家主的重担,若是随意乱来,他可能不会怎么样,但是护不护得住琴娘就两说了。
众人闻言目光顿时聚焦在乐郡王世子陈炙身上,怀中的琴娘也是抬首相望,楚楚动人。
陈炙依然是抛去身份,很是郑重的对李泽洲回答道:“洲兄所言甚是,我已经想好,琴娘还是在春风楼更加安全,每年十万两银子我还是能办到的,我会经常过来探望,洲兄和柳兄的琴艺造诣如今皆是不俗,望能多来与琴娘切磋技艺聊以慰籍才是!待我继得郡王之位,定然诚以待之!”说完扶起怀中的琴娘,一起对李泽洲等人行了一礼。
李泽洲也站起来回礼,点点头道:“如此便稳妥一些,洲也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神仙眷侣,一生相伴。”心底感慨,这是先当外室呗,不过郎有情妾有意,也是美事,他也管不着,他自己还一堆破事呢。
陈炙见天色已晚,不便久留,想要和琴娘单独呆一会,于是告辞离去,带着琴娘离开诗院前往琴院,以后琴院估计要从春风楼名存实亡了。
柳齐河其实也仰慕琴娘,只是如今却只能抛开这个念头,好在今日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结交到李泽洲这样才情的好友,也是幸事,于是也告辞,拿着自己录制的曲谱,快步离去。
其余几人也不好再待,于是纷纷起身告辞,只留下李泽洲一人待在诗院。
正当李泽洲喝完茶水也要离去时,帷幕后茶娘和酒娘款款走出,两位绝色各有千秋,茶娘一袭素色轻纱缎子,内里白色绣花牡丹长裙,白里透红,青涩动人。
酒娘一身对襟墨色窄袖襦裙,衬托的身材紧致有料,头上简单的插着一枚红木簪子,半挽半披的长发,犹如一位翩翩公子,看起来颇为飒爽。
“三公子才情当真是高绝,如今有诗娘的侍奉,茶娘的茶,可不能少了奴家的酒才是!可不能急着走了,一起饮酒作诗一番才是。”茶娘闻言抿嘴偷笑,这怎么听起来有一股醋味。
此时院中并无外人,两人性子都颇为大方,毫无顾忌地占据了李泽洲左右,让一旁的晓月和桌对面的诗娘都颇为无奈,直呼两人不知矜持,悲伤氛围霎时被几位体态万千的少女和其各异的体香驱散。
李泽洲一时间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果然要读书,古今都吃香,额还要加上一句长得要帅!
诗娘无奈,她来的晚,在这些院里她就是个妹妹,只能安排传菜上来。
酒娘则吩咐婢女去酒院拿酒,李泽洲也不忘兄弟,忙让晓月去知会一声冯通几人,吃过晚饭再回。
李泽洲哪里知道,冯通得知李泽洲做出一首好词,还入了诗院瞧得美人,早就在三楼和一众酒肉之辈,吹着牛,玩着黑美人,乐不思蜀了,哪里还能想起回不回家这回事。
片刻宴席便准备妥当,但是诗女的婢女则拉着诗女来到中院,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今日这开销可不少呀,咱们带出来的银子不够了……不知这三公子小姐你收他多少银子?”
“茵儿,洲公子今日诗词琴曲已是绝佳之品,岂能再谈银钱,此事作罢,莫要再谈,实在不行,我就卖身于此,也就罢了。”诗娘说完不顾婢女茵儿再劝,就走出去。
恰好此时,门外琴院婢女敲门,送来了1万两银票,说是乐郡王世子送给李三公子的。
李泽洲也不客气,直接就收下,他可真的没带银子来,刚乐郡王离开他居然忘了赌注的事,好在这世子是个讲究人,不错,以后有事帮他一把!
等诗娘回到桌上,酒娘正好介绍自己的酒‘好汉三步倒’,里面有十几种药材加上清泉佳酿,劲道十足,每人最多三杯,多了伤身。
“来,州三爷,咱们先垫垫肚子,才好喝这酒。”酒娘熟练的抱过婢女手上的酒坛揭开泥封,瞬间酒香四溢,醇厚又夹杂着一股子药香,而后将一个银色酒壶装满,便重新封上泥封,将酒递回给婢女。
晃了晃手里的银酒壶,而后跪坐到李泽洲身边,帮他添上酒。而后又给姐妹们都倒上一杯,见李泽洲重重吸了一下鼻子,便娇笑道:“州三爷,酒虽好,可不能贪杯,只有三杯,来先吃东西。一会可还需要你再作一首诗送给奴家呢!”
“好,还真饿了,至于诗,咱们吃完再说。”李泽洲已经忍不住就开始吃起来。
面对满桌的佳肴,还有诸美相伴,李泽洲风卷残云一般吃着,感受着暖流从腹部散发开来,李泽洲努力克制自己的进食**,晓月则在一旁为其布菜,诗娘见李泽洲胃口出奇的好,便也加入布菜的行列。
李泽洲止住晓月和诗娘的布菜,端起酒杯道:“实在是受之有愧,洲只是略有些薄才,当不得几位姐姐如此对待,洲现在敬诗娘,茶娘,酒娘还有晓月一杯,祝你们玉颜常驻,早日寻得如意郎君!”
几位姑娘也忙端起酒杯,酒娘和茶娘更是美眸泛起荧光,如此少年,也是当得起如意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