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他是真的在反省。
就算要‘争’,也不是这种‘争’。
矫枉过正,就是狂妄自大,就是好高骛远。
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过急切,太过毛躁,修为的突飞猛进,让他有种‘天下英杰皆为吾辈’的错觉。
对人对事,失去了以往的谨慎和小心。
两世为人,还有些不切实际的自命不凡,特别是在得到宝鉴之后。
这么一番自我剖析,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进而想到,如果不止一个史万奇呢,今日做的种种,就真的能瞒过去?
张青山见他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以为他抹不开脸面,倒是不好再深究下去了,反而安慰道:“你做的也不能说错,除掉这二人也好”,接着又难掩忧色的说道,“只是还有个王元清……王家可不好惹,他家有个练气,还是个总旗,在内门也很有势力……你准备怎么办?”
张志远起身道:“我连夜赶去妙音观,明日再从六里铺回来,只是今晚见过我的人……”
张青山眼中的狠辣一闪,“我会处理干净的,你放心”
张志远点了点头,出门就拉起披风的兜帽,身形一闪,融入夜幕中。
翌日。
“庵主留步”
“那贫道就不送了,张小友慢走”
张志远辞别妙音观的庵主,转身走下台阶。
这妙音观其实应该叫妙音寺才对,只因当今圣上崇道抑佛,才由寺而观。
罗汉佛陀泥胎藏于密室,道尊圣祖金身居于殿堂。
当然,崇道抑佛只是明面上的缘由,实际上还是道统之争,中国之地已没有佛修之处,高德大寺不得不远赴海外。
祭起法器,先去六里铺,张家在此处也有产业。
六里铺是个市镇,紧靠乌蒙山,许多采药人在这里讨生活,仙凡混居,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