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才开始便一直沉默的尚正言突然出声,觉得此事自己最有发言权。
他面上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地开始发言。
“那日我在迷宫里醒来,旁边全是白光,嘴里一股血味,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正在升天。”
“没等回神呢,我就瞅见小师弟从迷宫里出来,身上还抱了个人,简直是一路杀穿。”
尚正言满嘴添油加醋,将晏望星当时的状态描述得惨不忍睹。
“我见他怀里抱着的人长得像你,那血硬生生流了满脸,可那时候你不是找庇护阵法去了吗?我就没敢认。”
“等师弟越走越近……”
他说得一惊一乍,讲得东西有鼻子有眼,却被明程一拳捶在背上打断。
“人家问这个了吗?”
明程皮笑肉不笑,决心要给尚正言这人一点颜色瞧瞧:“一整天牛头不对马嘴。”
“我不知道啊,”尚正言挠了挠头笑得乐呵,“他方才解了禁制就不知道去哪了。”
晏望星真是听得一头雾水,此时更是两眼蒙圈:“禁制?”
“嗯。”
顾清徐将手中长剑放在圆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眉眼间是散不开的忧心。
“那日师祖闻讯出山,与众仙尊一同赴往仙兽岛平定暴乱。我等能力微末,虽有心助力,却力有不逮,只能先回天川宗静候佳音。”
“可路师弟与你二人,自那日起便杳无音讯。”
他说到这里又是深深叹气:“若不是方才在路上看见了丧彪……”
晏望星听得一愣一愣,觉得这个世界简直玄妙:“啊?难道师兄不知道我们在这儿吗?”
顾清徐一阵苦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他将你照顾得不错,”李今知轻轻“嘶”了一声,眼神疑惑不解,“就是不知师弟这是何用意。”
几人面面相觑,满脸痴呆。
“话说你俩人怎么会出现在九霄?”
明程将晏望星肩上的大氅拢紧:“还真是巧了。”
晏望星仍然摇头,依旧是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啊。不过师弟曾与我说过,等从仙兽岛出来后,便要来一趟九霄。”
尚正言眼神清澈:“师弟这么敏锐?!竟然能猜到我们要来这里?!简直是恐怖如斯!”
仅此一句,便能成功沉默五人。
十年前,一处秘境便有预言,其中提到近几月的九霄云外中,即将诞生一只幼年鵸鷵。
路师兄来九霄定是为了此事。
好似猜到原因的游修时闭嘴沉默,忽然觉得自己那时的“琴瑟和鸣”压根没有说错。
晏望星此刻满脑浆糊,一不留神抓住其中的关键点:“所以你们来这儿是为什么?”
“半月前师祖修成大道,一时间天川宗在修仙界声名赫赫。”
“恰逢九霄境内邪祟四起,这处的各个宗门实在无法,便派了人到宗里求助。”
“可师祖与各位仙尊仍留在仙兽岛中无法抽身,我们这些内门弟子便率先出发。”
明程一口气将这番话说得清楚:“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众人认可点头。
不过才正经一会儿,尚正言便按耐不住想要说点什么的嘴巴。
“你们知道吗,”他此时声音又低又轻,“昨日我听人说,绝天城的长遂死在了仙兽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