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游修时倒是抓住重点:“所以幽主到底是什么?”
明程有些尴尬,抬手一拳捶在尚正言的背上,不太情愿地开口回答。
“云外之地的领主。”
众人沉默。
晏望星讪笑一声:“明兄你也真是的,说大话也不怕闪着牙。”
这一段简直是黑历史,如今明程他娘还在拿这事取笑他。
明程痛苦扶额:“我那时还只是个孩子……”
他一心想把这件事盖过去,便正经了神色,重新开口说道:“古书中还说,每隔十几年,云外与神州的界限便会变得模糊,两界之间将凭空生出一道天梯。”
“啊?”尚正言长眉蹙紧,“说得这么神?这能是真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明程笑着看他一眼,随后拍了拍晏望星毛呼呼的裘领:“我同你们一道去云外。”
“我也要去,”尚正言眉眼恣意挑起,将身体靠在晏望星身侧,低头用脸蹭了蹭他颈侧的裘毛,“大家一起去。”
晏望星摸着怀中幼兽的耳朵,一转眼便看见在拐角处等着的路沉生。
“师弟!”
他倏地笑起来,迈开腿往那边的高挑身影跑去。
怀中妖兽张开嘴喝着冷风,耳朵在空中前后晃着,兴奋地也嚎了两声。
日光冰冷稀薄,几片雪花从檐角滑落,晃悠悠地坠在地上。
路沉生轻笑一声,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晏望星抱个满怀。
“它们四个把你后院刨塌了。”
晏望星后撤一步,笑得眉眼弯弯,将手中的幼兽举起给路沉生看:“师弟你看,它爪子上全是泥。”
路沉生眼中笑意明显,偏头避开幼兽热情舔过来的舌头,伸手接过晏望星手里沉甸甸的白色毛团。
他牵着晏望星往膳房里走,手中的幼兽换了个人抱便表现得格外安分老实。
“无妨,日后喊人来修缮就好。”
晏望星闻言笑起来,抬脚悄悄碰了碰路沉生的靴子,见他没有反应,动作便越发大胆。
路沉生放缓脚步由着他闹,声音淡然平静:“吃了膳食不能忘记喝药,知道吗?”
“知道知道。”
晏望星不住点头,随后抬头看他,又说道:“尚正言他们三个也要和我们一起去云外。”
路沉生垂眸,认真应了一声:“好。”
“明程说云外和神州一般大,”晏望星转眼看向飘雪的天空,“所以我们要去哪里?”
周遭寒风凛冽,路沉生漫不经心地挡在风来处,平静开口:“沉隐山。”
他指腹蹭着晏望星的手背,在那处带起一阵适宜的痒。
细小微光在地面上轻轻跳跃,晏望星看着那处光亮,被牵着带进了温暖的膳房。
众人相继落座。
晏望星坐在软垫里,捧着一碗汤细细抿了几口,便再没有动筷。
路沉生眉眼下压,起身将他轻轻抱起,长腿迈开往后房走。
尚正言见状蹙紧双眉,放下碗筷:“怎么了这是?身体不舒服?”
明程和游修时倏地站起身,三人一路跟在了路沉生身后。
房外新雪明亮纯净,路沉生怀中人的身体温软得像是一捧白玉。
晏望星眼角红得吓人,指尖用力摁着自己的胃,将身体紧紧蜷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