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是晏望星见过一眼的青石大殿。
也是八年前,长遂困住路沉生的地方。
殿内宛若死灰,厚重的红色檀木半朽,单薄透明的绡纱早已破损,如今正随风缓缓飘动。
楼阁高耸,石门在晏望星身后阖紧。
“我在此地生活了二十余年。”
闻渊拂去袖上的雪,看着殿中早已荒废的楼层,低声回忆道:“这是山中长老的寝居,方圆万里都是灵韵一族的人。”
晏望星半阖双眼,将脊背轻轻靠在身后的沉香木上,看着闻渊肩头早已冷却的一抹血色。
他回到这里,眼中神情变得更为清晰,似是因为记忆,面容也不复方才那般淡然平静。
就连声音也带了些温度。
四周重归安静,晏望星难受喘息,身形虚浮,跌撞间左腿却碰上了一处硬物。
那是一座积了灰的云顶檀木台,蛛网错落散在台面铺着的竹卷上,又随着钻进大殿的寒风丝连成线,将断不断。
他用力摇头甩开那股眩晕感,双手支在落满灰的台面上,随后抬起指尖,拂开竹卷上的蛛网。
那些字迹过了百年仍然可见,只是有灰尘嵌进竹卷缝隙里,便显得有些灰蒙蒙的。
晏望星不禁蹙眉察看,阴寒黏腻的感觉却如同束缚在指尖的蛛网,甩不净也去不掉。
竹卷上的字句,是由鸿蒙山记载,文止来此的有关原因事迹。
“文止此人,天煞孤星。”
“其命运多舛,孤影独行,难逃孤苦无依之谶,族人皆避之唯恐不及。”
“文府为求解脱此等不详,将人远送至我灵韵鸿蒙山,欲渡去其满身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