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泥水已经把被子和床单给弄脏了,等他掀开被子,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右手上还握着那把从公司带过来的美工刀。
刀上粘着红色和黄色的已经风干的不明液体。
见到此,一些未知名的回忆开始攻击贺智强的大脑。
比如在孤儿院那个炎热的夏天夜晚,一个小男孩拿着厨房阿姨切菜的菜刀把那个晚上过去找小丽去“玩”的管教给一刀插进了喉咙管。
马上,贺智强脑袋里又充斥着小丽在睡觉前哭着给自己说,不对,是哭着求自己,能不能不要张管教晚上来找自己。
她找过院长,可一向慈眉善目的院长不相信平时为人和善,干起活来任劳任怨的张管教会经常在晚上来欺负她。
可小丽说张管教是从窗子爬进来的时候,院长已经让其他管教把她牵出去了。
贺智强看着小丽哭得梨花带雨,一下子气血上了头,后面的事情自己就不记得了,或者说是变得模模糊糊了。
现在好像和那时候,很多时候…一样,自己也是那种状态。
男人跳下床,站起身,却没有把美工刀给撂下来,站到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旁,他看到自己住房单元口附近的木桩都倒下了。
靠左边木桩上的幸存者都不见了,而疯子们正在拆着自己正好能完整看清楚的一个木桩。
幸存者耷拉着脑袋,而绳子上的长钉都已经深深没入了他们的脑袋。
他们…好像没有发出声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