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挂着一轮饱满的明月,夜色很美,很静,在这样的夜晚里熟熟睡去再适合不过了。但是,游小归温暖的小床却被别人占据,自己正能蹲在旁边看着。
均匀的呼吸,颤动的睫毛,淡淡一抹笑意凝在嘴角,周抑扬的睡脸看上去很是可爱。
“小归,过生日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帅哥后宫。
你怎么不想要去见阎王?
咦,说说嘛,生气了?
懒得跟花痴生气。
OK,我是被花吃了的女人!
送你个孩子吧!
什么?送我个孩子?周抑扬,大庭广众的,你想干什么?
嘁,你想哪里去了,你那么瘦,我还没兴趣……等把你养肥了以后再吃——
哪凉快儿哪呆着去!
你这里就挺凉快的……来,伸手,给你我们的爱情结晶!
靠——乌龟!你说的孩子就是乌龟吗?那你不就是老王八?
呸,我是忍者神龟!
你还神龟,我看你是那只老鼠大师!
别闹,喜欢不?
嗯……
那亲一个!
啵——
靠,谁叫你亲乌龟了?”
目光无意掠过已经安睡的宠物龟,游小归不自知地轻笑出声。现在的她又想起林任海的话,每个人都擅长回忆。
视线重新回到周抑扬的脸上,她嘴角的笑容淡淡褪去。记忆永远都是美好的,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感觉自己心里小酸一下,游小归及时刹车,不再多想,起身要去梳洗,才一转身,身后便传来哗地一声,接着一股刺鼻的酒臭味在空气中散开。
“妈耶,这是……呕——”游小归干呕着,捏着鼻子靠近周抑扬。心想,这个恶心的男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嗯——”病秧子一样,周抑扬趴在床边哼哼唧唧,“是我错了?”
他在嘟囔什么?游小归好奇,想知道他刚说了什么,但是瞥眼一看地板,马上打消念头,先收拾一下那摊恶心的东西比较实际。
忍着强力翻滚的胃酸,游小归跨上床用尽吃奶的力气将周抑扬驮上背,但是下床的时候,一没留神,她一脚踩到滑滑地脏东西上,本来被这周抑扬就重心不稳,这下——
“咣——”
老年人的睡眠一般都比较浅,楼上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房东老太太蹭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担心游小归的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呃——”摔一个重重的大马趴,游小归疼得五官走位,更叫她痛苦的是周抑扬像被子一样盖在她身上,但是他那重量,不知道是多少床被褥才能赶超的。“周抑扬,没死吧,没死就自己动下,压死我了!”
“……”雷打不动的状态。
“妈的!”游小归真急了,推又推不动他,怒气之下,她逮住周抑扬肩头,狼一样张嘴咬下去,那股狠劲儿好像要把肉给咬下来。不过这并没有达到让人清醒的目的,周抑扬只是闷哼一声,翻身从游小归身上滚到了地板上。
游小归才舒口气,就在这个时候,房东老太太的声音从房门外穿进来,“孩子,孩子,没事吧?”
蹭地从地上跳起来,游小归慌张地在房间里乱转,屋里这幅模样要是被房东看到,她保准会被赶出去。
“没,没什么啊,奶奶,您睡觉吧,不会再有什么动静影响您了!”
“噢,你没事就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呀。”
呼——贴在门上听到房东下楼的声音,她才安心吁口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继续努力。
游小归放轻所有动作,像拉死尸一样,拉着周抑扬一根胳膊,拖他进浴室,将她安置在浴缸里面后,她则轻手轻脚端着脸盆出来,一边干呕一边清理狼藉的房间。
真够冤大头的,跟他毫无干系,却要在他醉酒的时候照顾他!抹干净地板,游小归疲惫地瘫坐在地板上,稍稍换个姿势,刚才摔到的腰背就隐隐作痛起来。
“我欠他的吗?”
仰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二点多了,明天早上还要开会,游小归收起满腹牢骚,端着脸盆进去浴室。走到缩在浴盆里面睡觉的周抑扬旁边时,她站住脚,“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以前又不是没说过你。”
叹气,她将浴盆周围的浴帘拉上。现在她要用淋浴室洗澡了,本来想将他再拉回房间,但是游小归真的没有力气了,再看周抑扬睡得那么熟,不像能醒过来的样子。一层浴帘应该可以保证她不被看光光,而且淋浴室的玻璃上也有贴印花壁纸,所以,安全OK。
游小归拿来睡衣便一溜烟钻进淋浴室。
哗哗的流水声。
好吵。浴缸里面,周抑扬轻皱眉头,对睡觉的环境感到不满。眼皮好重,头也晕的厉害,努力翻转下身子,他糊里糊涂地埋怨“床”的狭小。几点了?怎么感觉房间里面好亮?
轻轻拨开“床”周围的帘子,周抑扬眯眼向外瞄。
洗澡的女人?搞什么,电视是谁开的?缩回脑袋,周抑扬嗅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清新又舒服,渐渐地,沉重的眼皮又拥抱了。管他几点,天亮不亮,睡觉是大。
夜是漫长的,对失眠者来说。但是对于四肢无力累到爆的游小归,七八小时不过数秒一样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