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宗主不厚此薄彼。”有人不满嘀咕,语气颇为怨恨:“这事情明明是少宗主惹出来的,他罚了旁人却唯独不罚那个臭小子,现在又把这拦摊子推给我们……”
“都别说了。”见情况不对,赵朔连忙出言轻轻呵斥了一句:
“我们下山都是有要事在身的,还是快点把事情办好回去交差吧,少要在背后妄言宗主,要是被他人听去就不好了。”
表面呵斥,实则提醒。
毕竟这里的他人,也就江扶摇一个。
当着人家面数落别人爹,要是被听去告状,他们只怕还要吃苦头。
“既然江师妹有事要忙,那我们便不多打扰了,一个人还是不太安全,师妹买完东西,就快回去吧。”赵朔彬彬有礼。
毕竟再如何也是同门,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一些。
江扶摇微微点头:“多谢师兄。”
赵朔也点头示意,刚要走,突然有人反应过来。
“不对,师妹你是从哪儿下山的,我昨夜守山门怎么没看见你?”
此话一出,江扶摇身形略微有几分僵硬,但还是如实告知:
“我走的是一条偏僻的小路,知道的人比较少,下山也更快些。”
“宗门不是有传送阵吗,好像这个更方便一些吧?”
此话一出,赵朔怀疑的目光也落到了江扶摇身上。
昨日江扶摇进入地牢时,他已经急匆匆去向宗主告状了,所以没看见她。
“师妹。”突然,赵朔目光凝在江扶摇衣襟上,欲言又止:
“你衣服上为何会有血迹,是哪里受伤了吗?”
良心告诉几人,怀疑小孩子好像不太好。
但仔细一想,江扶摇又着实有些奇怪。
大半夜的下山买东西,走的还是无人的偏僻小路。
鞋底上的泥土还好说,但衣襟上这块明显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眼看赵朔的神情渐渐凝重,江扶摇无言半响,正要开口,从垒好的竹框缝隙里突然传来一声:
“喵!”
随后,一根脏兮兮的尾巴突然从垒好的竹筐缝隙里探了出来。
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一只巴掌大的小猫用尽了吃奶的劲儿,从里头爬了出来,三两下又蹿进了江扶摇怀里。
小猫脏兮兮的,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却如天空般澄澈,正奶凶奶凶地冲着他们哈气龇牙。
这一变故,别说其他弟子了,连江扶摇都愣了片刻。
怀抱里的小动物轻柔绵软,小身子还微微发颤,显得有几分害怕。
江知渺都要怕死了。
见自家娘被这几人怀疑,她躲在竹筐里,险些将自己的爪子咬破。
还好这竹筐是从大到小垒起来的,垒在最上面的几个稍小,所以她才能从框子里爬出来。
她也受伤了,身上也有血,应该能解释自家娘亲衣服上的血迹吧?
若是不找出个合适的理由,江知渺觉得,丑东西和娘今天都得完蛋在这儿。
所以她英勇就义,自己爬了出来。
就算被这些坏人抓走也没关系的,小猫龇着牙瑟瑟发抖地想。
只要娘没事就好。
果然,小猫一钻出来,事情就变得合理了许多。
“我是为了把猫送下来。”江扶摇摸着怀里的小猫,语气依然平静:
“毕竟再待在山上,我怕它会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