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黄爸爸也笑道:“太晚了,晓彤你送送文菁吧!”
“不用,我直接打车就好,不然我还要送晓彤回来。”
坐上车,文菁仍沉浸在这种家庭的温馨气氛中。
“江总,这几天林氏和刘氏都没什么动静,会不会只是危言耸听,吓唬人呢?”吴助理早晨一上班便向江海汇报这些天的情况。
江海沉思着摇摇头:“别掉以轻心。过了这段时期再说。”
下午四时三刻,正是下班时间,晓彤因拜访客户一直没露面,紧跟的一单就要见成效,她不敢掉以轻心。
文菁随人群向外走,经楼下大厅时看到一个年轻人手捧一束鲜花站在一旁似乎不知所措,看到文菁走过迟疑了下拦住问道:
“你好,请问文菁小姐在几楼办公?”说着,看了一下手表。
文菁仔细打量他,的确不认识,便温言道:“你找他什么事?”
“我,我是她的仰慕者,想送她一束花。”年轻人满脸堆笑,笑容里却隐隐闪过一丝焦虑和慌乱。
追求者?文菁不想理会,绕过准备走开,哼,连真面目都不识,何来仰慕?
慢着,不认识啊???!!!
文菁忽然觉得不对,不知道是不是出现幻听,文菁在一刹那间仿佛听到有马蹄表的嘀嗒走动声,可是大厅里人来人往,实在噪乱,文菁摇摇头,眉头微皱,大概是这些天有点累了。这时,那个年轻人又神经质般的看了一下手表,眼神有些无措的注视着大厅里走过的人们,似乎拿不定主意是上楼还是在这里等候。
文菁心里一动,停下来对他说:
“我是她的同事,不如我帮你把花转交给她吧!”
说着,上前一步便伸手接花,那人立刻后退,紧张地说:“不用了,你告诉我她在几楼就好!”
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际,有几枝花便不在原来位置,略有倾斜,在枝叶之间露出一点红红的塑料电线,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花的颜色。嘀嗒声似乎清晰起来,不是幻听!
那人浑然不觉,仍然焦急的询问文菁的办公间。
如电石火花闪过,文菁蓦得想起昨天吴助理特意嘱咐她的话,莫非——这里是——定时炸弹?
炸弹?文菁吓了一跳,一时骇得脸发白,腿不由一软,本能得想远远跑开,可是,这里……
由不得迟疑,文菁大脑转得飞快,只听自己仍是以平日淡然的语气说:“给我吧,我就是文菁。”
趁着那人一愣神,伸手一把抢过花束,拔腿就向一楼拐角外卫生间跑去,边跑边大声喊:“有炸弹,躲开!”
周围人都惊叫起来,文菁迅速冲过人群,心都要跳出来了,人们纷纷醒悟过来,后面似乎有人在追她,还有人喊叫她的名字,管不了了,一脚踢开卫生间的门,大声喝道:“快出去,有炸弹!”
厕所并没有人,她立刻将花塞入马桶,按下冲水纽,又迅速向门外奔去,远远看到一些人向这边跑来,怎么那个人好像……似乎……见过!
只听一声巨响,文菁重重的摔在地上,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今天难得江海在公司呆了一天,一是上午有个会议,下午又忙着将最近文件处理了一下,临下班时给韦天打电话约好一起喝酒,打完不禁好笑的摇摇头,明知很多人误会他和韦天关系暧昧,他才不管呢!
能说得上来又可以信赖的朋友也就是韦天了,和那些有生意来往的人有什么可聊的?不过是些场面上的话,应酬应酬罢了,谁敢对谁露真心!
一旦情绪表现不佳传扬出去,就得担心明天江氏股票是否下降,累心又烦心!
走出总裁室,看看表,稍作迟疑,便向总裁专用梯走去。他不想和一帮员工挤一部电梯,倒不是他不亲民,实在是受不了近距离被人瞩目的目光,还有的女职员干脆趁着拥挤借机往身上靠。哎,现在这社会还真是倒个了,女人吃起男人豆腐来,这就是经过千辛万苦的斗争求得妇女解放的结果?
江海思量着,嘴角微扬,略带嘲讽,似笑非笑。
江海忘了,他本人往那一站对女人来讲绝对有致命的诱惑,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他的表情还不定又怎样飞蛾扑火呢!关妇女解放何事?
还不如说是那张脸惹的祸,当然还有——多金!
“当”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远远便看到大厅里这样怪异的一幕:一个女子从男人手中抢花,转身迅速奔跑,边跑还大声喊:有炸弹,闪开。
那个被抢的青年男子本能的想拔腿去追,没跑两步可能意识到不对转身又向外跑,可是已经晚了,安排保护文菁的那名保镖两步窜过来将他踢倒在地,扭住双手,交给跑过来的保安又忙去追文菁。
人们有的远远避开,有的大声呼喊:“文菁,发生什么事?”
文菁?江海脑中一闪,不假思索向着文菁那个方向跑去,同时听到有人惊呼:“江总,别过去,危险!”
是啊,危险!那个素净的女子怎么办?
江海甩开两条长腿拼命向前跑,还未及近前,就听见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热流涌过,紧跟着一团白色的影子被震出来,又重重摔在地上。
江海抢上前一看,正是文菁,鲜血已经染透她洁白的衣裳,素来清冷的面孔脸色惨白,眼睛紧紧闭着,不知是死是活,江海紧张地拍打着她的脸:“文小姐,文小姐!”
文菁长长的睫毛一抖,想摇摇头证明自己没事儿,可钻心的痛却蔓延上来,知觉渐渐迷失,心底里却隐隐地觉得轻松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泅水的人解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又像是负重走了很远路的人终于能坐下休息,嘴里微微吐出一个字:“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江海心中一痛,他无暇理会这一瞬间的感受,冲跑过来的保镖大喊道:“快叫车!”
迅速抱起她向门外跑去,感到有热热的血流出,淌过手心,江海的心沉了下去。
疼,疼,好疼,全身都疼!眼前是一片星星,真美!啊!谁在喊?让我睡吧,再也不用醒,我累了,好黑呀!
文菁突然睁开眼,这是哪?下雪了?怎么全是白的?
“醒了,醒了,你终于醒了!”晓彤惊喜地叫道,抱住文菁忍不住哭起来,
“菁菁,吓死我了,你怎么那么傻呀!知道有炸弹,你跑路行了呗!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家人交待!”不对,和文菁交往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听说过她有什么家人,好象档案中写的是父母双亡,失言了,该打!
不禁讪笑着问:“菁菁,你感觉怎么样?”
文菁头还是昏沉沉的,根本没听清晓彤的一片呱噪,倒是最后一句听明白了,皱皱眉头说:“疼!”
“当然疼了,你是被炸弹爆炸时的气流震出来时摔地上碰着头了,你真是个有福的人!医生说能保住性命就是万幸,只是有两块飞出来的碎片打进了胳膊里,当时血染红了你的衣裳,你又一动也不动,我还以为……不过别担心,现在已经取出来了,你就安心养伤吧!”
记忆渐渐恢复过来了,是啊,自己好像是扔了一枚炸弹,被炸飞了,还记得似乎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谁呢?原来我没死,难怪浑身这么疼。
“医生说,你如果三天不醒就可能永远醒不了了,看看,还不到两天你就醒了,都是那个笨蛋医生,吓死我了!”
文菁努力捕捉着晓彤飞快的话语,虽然听得云山雾罩,可是看着晓彤又哭又笑的脸还有关切的眼神,知道她是真的关心着自己,心中温暖着。
只是不知她说的哪个医生倒霉变成了笨蛋!
文菁努力牵牵嘴角感激地说:“晓彤,谢谢你,这两天累苦你了!”
“没有啦,你得感谢人家江海,幸亏有他,这一流的医院、一流的设备、一流的笨蛋医生,还有特别护理,只凭我们哪能办得到?还是有钱好办事啊!你没瞧见他一声令下,整个医院都围着他转!”晓彤兴奋又有些不屑的说。
江海?不认识,文菁疲倦的闭上眼睛,不知道这江海为什么帮她!
“不过,你也不用谢他,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你机灵,他这回损失可就大了,那些技术人员说,这样一枚炸弹如果是在大厅里爆炸,伤亡可就惨重喽!搞不好出人命,人命啊!就算他有钱能摆平,那整个江氏企业的声誉就毁了,股价下降,你说说,他得损失多少?”
“江氏?江海?”似乎联系上了,难怪这名字耳熟呢!
“当然是江氏集团的总裁江海,你以为会是谁?也就他能请得动那个笨蛋医生!菁菁,那个江海啊,原来很年轻的,是个大帅哥呢,我们还以为总裁是个老头子!”晓彤看文菁醒过来,高兴得嘴也不闲着,恨不得把这两天的事儿一骨脑儿都倒给文菁。
“对了,就是那天我们在Pub遇到的那两个人,他旁边那个笨蛋原来是个医生哦!”晓彤自顾说道。
没发觉有一个青年医生悄然进来,臭着一张脸,没有一丝笑容,后面捧着托盘的护士尴尬的站在那里一副想乐又不敢乐的表情。
直到文菁的目光转过去,晓彤一回头才发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注视着她,吓得心噗噗直跳却倔强的一甩头:“你们医生都属猫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人得偿命知道吗?还真是笨蛋医生!”当然最后一句是含在嘴里没敢吐出来!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叫过他笨蛋,尤其女人,上赶着当笨蛋的倒不少。怎么自己到她嘴里反倒成了笨蛋了?
韦天冷冷地看着晓彤,本应该非常生气,却荒谬的居然有想亲近她的冲动,不知道这张尖嘴利舌接吻的滋味如何!面上一热,不及情绪外泄,立刻收回目光,转向文菁,目光柔和了些,仍然冷着脸问:
“文小姐,感觉怎么样?”
护士赶紧走上前为文菁测量体温和血压。
韦天也上前查看一旁的仪器显示,现在,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当时的反应,就算大男人也不见得处理得这么恰当呢!她还真是江氏的大功臣呢!
不知道这事儿如果是那个叽叽喳喳的丫头遇到会是什么反应?没准哇哇大叫着落跑了,这样想着不由又看向黄晓彤,只见她因了他的一问也正紧张的注视着文菁,等待她的回答。不由心里一动,看不出这没心没肺的丫头还挺重友情,这两天也忙坏了她,日夜守在旁边,眼都哭成了桃花眼。
“还好,只是身上很疼!”文菁轻轻回答。
“没有器质性的损坏,脑部已经做过全面检查,主要是摔在地上造成震动,有轻微脑震荡,不过问题不大,文小姐只要好好休息些日子就没事了!倒是胸口和胳膊上被碎片击中的部位流了不少血,还有就是恐怕会留有一点疤痕,不过,文小姐别担心,我会采用最先进技术为你消除。”
文菁虚弱地笑笑:“疤痕而已,没关系,不用麻烦了。”
韦天扬扬眉没说话,心下诧异,这个女子倒真是与众不同,女孩子们最看重的她倒不在乎。不过,从我的医院出去的病人除非是我医术上做不到的,不然也由不得你。
“没事还说得那么严重,吓死人!”晓彤低声嘟囔着,一瞥之下忽然发现有一道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射过来连忙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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