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洪映蓉犹豫了片刻,“虎符图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我们轻易泄露出去,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如果我们隐瞒不说,又可能会让陈锦公公误会我们有意隐瞒真相。”
薛季延提议道:“母亲,我们可以告诉陈锦公公,虎符图纸确实存在,但是只有历代兴远侯才有资格知晓。如今大哥虽然不再是世子,但图纸仍然由您妥善保管。这样既可以表明我们的态度,又不会泄露太多机密。”
洪映蓉听后,点了点头,“季延说得有理。此事干系重大,我们需得小心应对。陈锦公公在朝中地位特殊,我们既不能得罪他,也不能轻易泄露机密。”
她沉思片刻,提笔写下回信,信中言辞婉转,既表达了兴远侯府对朝廷的忠诚,又隐晦地提到了虎符图纸的敏感性。在信末,她邀请陈锦公公在府中一叙,共商此事。
写完信后,洪映蓉将信件交给管事薛忠,嘱咐他将信送往司礼监手。
薛忠领命而去,洪映蓉则转身对薛仲复和薛季延说道:“你们二人也准备一下,陈锦公公来时,我们要好好与他周旋。”
薛仲复和薛季延齐声应是,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母子三人又商议了一会儿薛慧春即将在下月举办的婚事,之后便各自回到院中休息。
洪映蓉回到般若堂后,立刻吩咐赵嬷嬷准备一些珍贵的药材,如人参、鹿茸等。
同时让人向威远将军府递上拜帖,打算亲自上门道谢。
毕竟宫中的寿康太妃为治疗灾民病患,伸出援手让太医院送出了金线莲。此外,薛善秋如今也住在慈安宫中,无论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亲自上门表达谢意。
然而,洪映蓉心中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
她清楚记得虎符图纸上印有威远将军府的字样,这或许暗示着一些她尚未了解的内情。
因此,她希望能借此机会从丁大勇将军口中探听一些风声,解开开心中的疑惑。
这几日来,接二连三的事情让赵嬷嬷心中颇感不安。
入夜安置前,赵嬷嬷轻柔地为洪映蓉卸下头上的钗环,小心翼翼地梳理着洪映蓉的头发。
“老夫人,这一年里您的白发可是添了不少。”赵嬷嬷轻声说着,同时将那几缕显眼的白发巧妙地藏进黑发之中,梳得整整齐齐。
洪映蓉轻叹一声,“是啊,岁月不饶人,主要是元初也离家大半个月了,不知他现在如何,我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
赵嬷嬷连忙安慰道:“老夫人您放宽心,等大公子在军营安顿下来,必定会给您来信报平安的。再说,大公子此次担任司务一职,又有老侯爷在军中留下的威望庇护,想必不会有人为难他的。”
“希望一切如此。”洪映蓉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赵嬷嬷察觉到洪映蓉对大公子的牵挂,“老夫人,您还是最疼大公子的。要不然,宫里多次派人来询问是否上疏另立世子,都被您给拖延、搪塞了过去。”
“只希望大公子能明白您的一份苦心,从此洗心革面,早日回来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