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上了沈家姑娘!”
缇萦猜到了,但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道:“欺人太甚!他竟敢这么玩弄女子,将女子看作蝼蚁,生杀折磨敢这么胡来,当真该死!”
“当然该死!待到小龙将人带回来,此事便会有个结果了,朗朗乾坤的,要给百姓个公道。”周正渐息了怒火。
缇萦看着周正,声音又低了低,“此事没有八九分的把握,万万不能发作,事以密成,方才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年,淳于老太太反复告诫缇萦,凡事要学会藏拙,当时她不是很明白事何意,后来大了一些,倒也听话,如今,她彻底明白了老太太的用心良苦。
是以,她只是一个大夫,说破天了无非就是那些事,而周正不一样,朝中人心叵测,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即便有皇上偏爱,又有周亚夫在上,可若真叫人拿捏了把柄,那可真是处处掣肘。
周正微点头,闭了闭眼睛,窗外的秋蝉声一阵长一阵短,如同两人的心情一般,气恼又无奈。
过了良久,周正又再次开口,“你说的对。你觉得沈家姑娘对他们家的事知道多少?”
“怕是全知道。”缇萦嘴上虽那么说,脸上却迷茫,“照着从前金家公子的说法,沈姑娘是个性子开朗的,两次接触下来,总好似有心事一般,怕就是家里的事受了影响,是以……”
缇萦似想到什么一般,忙道:“你的意思是叫沈家姑娘站出来?”
话一说出口,缇萦就直直的看着周正,只见他缓缓点头,但又沉下神色,他并不知道沈家姑娘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想来沈烟手里多少有些能说明问题的东西,若是她肯站出来,那胜算就大了很多。
缇萦明白了,“我试试。”
两人再没说话,缇萦又从桌上挑出一个大果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剥着皮,不一会儿,一瓣一瓣的进了男人的嘴里。
“……果真如此?”周亚夫缓缓道。
“属下就在衙门口看着呢,确实如此。”堂下站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时常跟在周亚夫身后,低声回道:“三爷先是把那姓巩的提到衙门上,说是夜里行凶的贼人抓到了,姓巩的饶是狡辩,也抵不住三爷带回来的证人,接着沈家姑娘就出来了,还带着酒肆以前的老人,后来断断续续又有不少人站出来,那巩老板一看,都是些脸熟的,才知大事不妙,连连讨饶,逃过了酷刑。”
说是周亚夫的书房,不如说是兵器库,堂上两边摆放着刀枪剑戟各式武器,外头日光明朗,顺着窗户照进二u内,映得满屋得兵器精光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