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把吉安暂时放在吴军手里吧!”侯俊铖转身朝着堂中走去:“反正也是一场避免不了的仗,只好拿来练兵了!”
与此同时,吉安城内的何冲也正接待着一名悄悄潜入进来的“客人”,那人一身农夫装扮,虎臂蜂腰,见何冲前说的是一口吉安土话,见了何冲之后,却是一口京中口音:“安王爷遣下官来给何参将送信,何参将若有话回禀,当面与下官说了便是。”
何冲双手接过书信,一边拆看着,一边问道:“这位兄弟不是安王爷的家里人吧?不知供职何处……”
“何参将不要问,下官也不会答!”那人却打断了何冲的话,一脸严肃:“何参将只需知道下官乃是京中委派,帮着安王爷做事的即可!”
何冲张了张嘴,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听人言语便能分辨哪些人是惹不起的,何冲把话憋了回去,拆开书信看了一遍,凝眉道:“吴军准备攻击吉安…….安王爷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连吴军的兵力和进攻时间都知道。”
“自然是因为吴三桂那边有人透给了咱们…….党争啊!前明的教训,该犯的还是得犯!”那人叹了口气,说道:“此番攻打吉安的仅高得捷一部,或许还会有些马宝的部属和抽调拼凑的两广兵马,吴军兵力不会超过两万人,何参将据守吉安,应该不难吧?”
何冲默然一阵,问道:“王爷之前的计划,不是说若吴军攻来,便让我军直接撤走吗?”
“形势不同,吴军大举来袭入了吉安便要四处抄掠村寨,才能养活大军,如此则必然和红营贼寇发生冲突,我军可坐收渔翁之利!”那人摇了摇头,耐心的解释道:“但如今只有高得捷的一两万兵马前来吉安,吴军以如此薄弱之兵力想要攻破吉安城,必然要借助红营贼寇的兵马,既有求于人,又怎会和红营贼寇闹翻呢?”
“再说了,只有一两万人马,靠着红营贼寇输粮,甚至靠着湖南输粮,都能养活,他们无需抄掠村寨,自然和红营贼寇不会起什么冲突,所以安王爷才让何参将你守住吉安城,吴军不会放弃放弃攻占吉安迫降尚藩的意图的,击退这支吴军之后,吴军必然会调动大股兵力来夺吉安,到时候安王爷的谋划才能施行。”
何冲却摇了摇头,仿佛岔开话题一般问道:“这位兄弟来吉安这一趟……恐怕不容易吧?”
“确实有些艰难,红营贼寇盘查严厉,到哪都要路条,各地村民百姓,就连老汉稚童都可能是红营的眼线,我本来还派了人潜去永宁等地查看,已经失联了三四个了……”那人叹了口气,眉间一皱:“何参将为何如此相问?难道你有什么难处?”
“不瞒这位兄弟,你可以回去跟安王爷实话实说……”何冲苦笑着,将那封书信攥紧:“若只是吴军来攻,再来两万人,某也能像安王爷保证吉安城安然无忧,可若是红营会同吴军来攻……吉安,必然失守!”